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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见牛库银没什么动静,这才一涌挤到班隋身边展现队友爱。 没事了没事了。 别哭。 别自己吓自己。 好好的灵桌和灵棚被搅得乱七八糟,牛叔气得从凳子上起身,迈开小碎步走到班隋面前。 他虽然脊背弯曲,但班隋还在地上坐着,于是胡子一吹豆眼一瞪,以居高临下地气势朝班隋发火:你个不孝子孙!牛老的葬礼都被你搞成什么了! 班隋哆嗦着打了个哭嗝:对不起 牛叔:对不起有什么用!今晚你自己给牛老守灵赔罪!再来四个人,天黑之前灵棚得重新搭起来,明天还得下葬! 他一边骂着一边又要指人,手一抬恰好对上退到人群之外的谢寄。 谢寄微微一笑,右手搭上身边江霁初长刀的刀柄。 牛叔咽口唾沫,手指往右侧挪去几寸。 江霁初懒懒抬眼,牛叔又是一口唾沫下肚,只恨村子怎么来了两个大煞星,手指继续向右挪: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一会儿就去搭灵棚,要是耽误今晚守灵,你们四个都得一起守! 王旦:?? 王旦:得嘞,您放心! 哀棍上绕着的白纸毫无征兆下落,灵桌和灵棚接连倒塌,用脚指想都知道就今晚会出事,谁愿意陪班隋? 班隋这会儿缓过劲。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今晚独自给牛库银守灵必死无疑,而谢寄和江霁初两个人两次面对牛库银都活了下来,只要这两个人愿意帮他,说不定还能挣出一条活路。 江霁初天天握着刀,看上去时时刻刻都想砍人,要求只能求谢寄。 他顾不得站起身,直接手脚着地爬向谢寄,刚刚想憋给牛库银的眼泪源源不断往下掉。 班隋:谢哥救我,谢哥,求求你救救我! 封建帝制结束了几百年,谢寄更没有让人跪着和他说话的癖好,俯身就要扶人。 班隋不愿起,他想表现得更可怜一点。 谢寄往上扶他,他偏往下蹲。 结果没蹲动。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谢寄手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半点不带卡顿地班隋拉着站直。 班隋懵了一下,又扯着嗓子开始哭:谢哥,你就帮帮我吧,我外面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望我啊谢哥! 谢寄还没说话,回到凳子上坐着的牛叔就遥遥骂道:今晚只能你自己守灵!谁都不能陪! 谢寄摊手:你看到了。 班隋又看向江霁初,昨晚牛叔让谢寄守灵的时候,是江霁初一刀砍碎门口石狮子,强行和谢寄一起守。 班隋:江哥,江哥你救救我 江霁初理都没理班隋,兀自抱刀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班隋吸溜鼻涕:那谢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昨天守灵怎么活下来的?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谢寄简单复述一通,围在周围想学经验的队友表情精彩纷呈。 感情后院的驴和猪被拉去遛boss了?! 班隋更是张大嘴。 听上去没有什么可借鉴学习的地方 你不用太悲观,谢寄解释道,根据这两天的观察,牛库银的速度是硬伤,我猜测这是关卡留给我们的一线生机。 班隋红着眼:我知道了,谢谢谢哥。 江霁初一直想去找牛二的尸体,结果班隋在这儿磨蹭个没完,不耐烦地扯着谢寄就要走。 结果王旦正想问问细节,也要去扯谢寄,一不小心扯到江霁初的袖子。 王旦: 江霁初瞥去一眼。 王旦话到嘴边,尴尬得变了词:那个,你们去哪儿? 江霁初冷声道:私奔。 牛家村夏季多雨,大土路上到处坑坑洼洼,今天的天空依然阴沉沉的,好在空气不错,又没有太多建筑物,倒不让人觉得闷。 谢寄和江霁初一人扛着把铁锹,并肩在土路前行。 村里地广人稀,耳边只有鸟叫以及风过树叶的飒飒声。 谢寄想到刚才江霁初说的话,还是觉得好笑,于是侧头跟人打趣:私奔? 江霁初面不改色:去找疑似私奔其实是被牛库银害死的牛家二儿子。 谢寄:你这也太言简意赅了。 江霁初:走到坟地要一个小时,再磨蹭时间不够。 谢寄:去就要一个小时?这么远。你的伤撑得住吗? 江霁初:你撑不住我都能撑住。 年轻人还挺要强。 谢寄今年也才26,正处于年轻力壮的时候,可他明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向来不赞成糟蹋身体。 一会儿要干体力活,能省点劲就省点。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笑眯眯地对江霁初晃了晃。 江霁初没明白谢寄什么意思。 难道在牛家村这种偏僻落后的地方还能打的不成? 然后他就看到谢寄摸到一户有空闲拖拉机的村民家里,掏出几张红票子租到辆满油的拖拉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