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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何太哀现在是同盟关系,遇见这种有趣的事,却也不好搅局,只能替对方略做遮掩一二,实在是叫它无限遗憾了。 “我对他做了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不需要再问的吧?不过,你若是想要救他,却是不容易。毕竟我知道你在场,所以寻常手段,我可不敢用上了自取其辱。” 虞幼堂低而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你想要怎样?我要怎么救他。” 鬼皮程征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它心里头无数局轮回累计下来的,针对“新娘子”的巨大恶意,此刻又像湿冷环境里的青苔似的,攀爬着生长了出来。它笑着说:“如果,我要你一命换一命,你肯不肯呢?” 阁楼里,一时死寂。 “咳咳咳——” 何太哀伴着血沫涌出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他蜷在虞幼堂怀中,一头黑色的短发汗湿,涔涔冷汗竟透出喜服,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在发抖,看起来惨烈极了。 鬼皮程征不由冷笑了一声,满是被打断兴致的扫兴之情,隔着镜子,它懒懒散散道:“开玩笑的,再不救新郎,恐怕他真的要死了,如果他死了,那对我来说,也是极不好办。” “其实,要救他也很简单。”鬼皮程征拖长了音,说,“你将自己的血喂他一些,他就能活。这个条件,并不算难,是吗?” 难?确实不难。可这种手段,透着股邪意,倒像是饲鬼之法——虞幼堂心中模模糊糊飘过这么个念头,可此时情急,也容不得他细思犹豫。 金线腾起,划开手心,血从伤口里沁出来。他垂目看着何太哀,只见何太哀一张脸惨白,唯有嘴唇沾了吐出的血是湿红的,而血色之下,唇上分明都是石榴绽裂般的齿印,当时先前疼痛难当,所以自己咬了出来,而且面上遍布冷汗,连眼睫上也是,一时竟叫人看不出,这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 虞幼堂抿了抿唇,将手伸至何太哀脸边。没想到才一靠近,何太哀便偏着脸,像是闻到食物味道的小动物一样,咬住了他的手掌。 掌心处的伤口被吮住了,虞幼堂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断地正涌入何太哀口中。然后,他看到何太哀那一张苍白色的脸,肉眼可见地回复了不少血色,那因符箓带来的苦痛折磨而一直皱起的眉,此时也舒展了开来。他还听到,正在吮吸血液的何太哀,发出一声很轻的细哼,不容他忽略,仿佛是满足的喟叹。 虞幼堂顿时心中一颤,只觉得身上没由来得一寒。 他用另一只手掐住何太哀的下巴,迫使何太哀住口。两人有一瞬的对视,何太哀双目神色混沌,眼中没有人影,只有对血液的欲求,因不满于“食物”突然离口,所以抓住了虞幼堂的手腕,又要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