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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真是孜孜不倦、手段百出、屡想奇招。 傅时厉眼疾手快,握住了她的肩,借此稳住她的身子。 他素来狠绝,不喜拖泥带水,说吧,你究竟想怎样? 苏念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时厉,她心中欢喜无以言表,这就是她等了小半辈子的夫君呀。 苏念安桃花眼潋滟,看着自己倾慕已久的心上人,仿佛能笑出花儿来,我听闻宸世子尚未婚配,我亦是待嫁闺中 听到这里,傅时厉当即松开了苏念安的肩,抬腿径直往前走,不再继续听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娘子胡说八道。 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会这一套。 苏念安愣了愣,转过身,喊道:喂!我还没说完呢。 傅时厉的背影须臾就消失在了小径上。 苏念安,这可如何是好?是她的方式不对?还是不够热情? 第六章 一个吃席的时间,琢玉和裴石已经将有关苏念安的一切,事无巨细都查清楚了。 傅时厉回到清雅居,院中八角亭下放了凉茶,吃席期间,他被老太妃劝着,吃了不少滋补油荤,难免口渴。 落座,一杯凉茶下腹,并未解渴。 这盛暑天,风也是热的。 傅时厉正倒第二杯,琢玉走上前,毕恭毕敬,道:将军,那苏五娘子的事情都查清楚了。这小娘子虽是胆大,但也是个可怜人。 她乃太师府长房嫡女,但太师府后宅是续弦执掌中馈,又因她出生那日,其母难产而死,苏家大郎一直对她怨恨在心,以为是五娘子克死了其妻。 这个五娘子自幼体弱多病,传言活不过十八岁,可她今年都十六了。奇怪的是,她的同胞兄长也是体弱之人,虽是苏家嫡长孙,却常年在外治病,那苏大郎这十六年沉迷在痛失爱妻的悲苦之中,对儿女不管不问。 太师府水深的很,那个五娘子能活到今日也是实属不易。 将军,她蓄意接近你,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是在给她自己找靠山? 琢玉是傅时厉的心腹之一,文武双全,再结合苏念安的身世,难免推理出了一大串后宅阴/私出来。 琢玉一番回禀,裴石也很好奇自家将军的想法。不过这苏五娘子的悲惨,怎么与自家将军的身世,也有相似之处? 裴石不想再领军棍,只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 傅时厉饮下第二杯凉茶,脸上没甚表情。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拇指与食指摩挲了几下。这只手不久之前握过苏念安的肩,她无疑,十分消瘦。他一手即可将她制住。 见他不言不语,琢玉憨笑两声,许是末将猜错了,那小娘子不像是个有心机的女子,或许真的是看上了将军也说不定呢。 傅时厉终于开口,谁让你去查这些的? 琢玉僵了一下。 是啊,谁让他去查的? 他看向裴石。 裴石默不作声,只望着天,打死不承认。 琢玉感觉不妙,将军,这我 傅时厉淡淡启齿,自觉去领军棍。 琢玉,他做这些一切都是为了谁呀?还不都是为了自家将军!将军大龄未婚,被别有心机的小娘子骗了可如何是好?他当然要查清楚。 琢玉略有委屈,那,将军,末将该领多少棍合适? 傅时厉,二十。 这才刚刚被打十下,再来二十棍,后/臀/吃不消啊。 琢玉,可是将军,末将 傅时厉垂眸继续饮茶,三十。 琢玉立刻挺直腰杆,是!末将这就去!怕了怕了,是他多此一举了还不行么? 裴石暗暗心惊,幸好自己方才没有多管闲事。 庭院中安静了片刻,这是傅时厉回京都的第二日,他该办的事都办了,已经入宫面圣,也已参加了洗尘宴,明日是该去看看她了 傅时厉吩咐,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去法华寺。 裴石立刻明了,神色也肃重了起来,是,将军。 法华寺里供奉着前宸王妃的长明灯,赵家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什么都不剩下,更被提尸骸骨灰了。 赵家满门被诛,是谋逆大罪,前宸王妃就连衣冠冢都没有。 裴石暗暗感叹,将军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第七章 老太妃喜热闹,虽是年纪大了,但仍可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胚子。 今日,她着一件银朱红细云锦广绫合欢长衣,头上插了一只鎏金花托包镶橄榄形阳绿翡翠长簪,由几个年轻美貌的婢子簇拥着,来到宴席处转了转。 她见过苏念安,印象之所以还算深刻,是此前觉得,苏家好端端的一个长房嫡女养成了那般畏畏缩缩的模样,委实可惜。 可又听闻苏念安昨日当街砸了她的大孙子,老太妃颇为好奇。 她一眼认出了苏念安,觉得与此前不太一样,较之以往,更有精神气儿,小模样倒是标志,胆子也够大。 老太妃站在廊下,悠悠一叹,意味不明,紫言,你方才说,苏五娘子今日登门之后,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已找过厉儿两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