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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理由都不给我,要我怎么释怀。 我不值得明明白白被放弃吗? 但他最终没有等来答案。裴书言的沉默、无力、酸楚、哀恸在两人的眼泪里晕开,冉宇桐没见过他哭,当下的反应竟然是,算了吧,我让他为难了。 冉宇桐噙着泪,泄愤一般咬向他的右肩,嘴里渗出甜腥,却中和不了心脏抽痛的苦。 “裴书言,我答应你。”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剧痛从膝盖发散向四肢百骸,他在雨中拖着身体,走得毫无灵魂。 他摔了跤,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咸涩的雨水淹没成海,他呛着水,在剧烈的咳嗽中濒临窒息。 “冉儿!醒醒!冉儿!” 冉宇桐再睁开眼时,窗外已漆黑一片,但寝室却亮如白昼。 室友温南正踩着凳子站在他床边,见他醒了,刚才晃他臂膀的手,才又握回床栏。 “你咋啦?不舒服?”温南一着急就爱上脸,现在的他正顶着两个红脸蛋,好似一个忧心忡忡的圣女果。 棉被里的热水瓶早已凉透,取而代之的是未落的冷汗,黏腻潮湿。 冉宇桐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黯然摇了摇头。 “做噩梦了。”他说。 “是不又腿疼啦?”温南扶着爬梯弯腰蹲下,从桌上给他递来一个热水袋,“我才从水房回来,就听到你呼吸很急,好像快喘不上气一样,可把我吓坏了。” 丝缕热意重新渗进皮肉,冉宇桐平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空调……你关了?” “是啊,其实我也刚从图书馆回来没一会儿,发现你没去上班,就猜你肯定是腿疼了,腿疼还开空调呢,那我能不关吗?” 冉宇桐听他絮叨觉得可爱,又为他关照感到暖心,便朝温南浅浅一笑,末了说了句谢谢。 “哎呀别这样,冉儿你笑起来实在有点帅过头了,你老这样我会心动的。” 冉宇桐知道他在打嘴炮,顺着他玩笑道:“心动吧,以后哥哥对你好,忘了你那数学系的白月光。” 温南原本双手扒着床栏,不老实地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听冉宇桐打趣自己,朝他瞪起小鹿眼,哼哧哼哧又把空调开了。 “冉儿你没有心。” “你在我伤口上撒盐。” “唉,算了,你们从小到大都不缺人追,哪会懂心里有个白月光的苦啊。” 苦? 是莫名其妙被迫中断的苦?还是夜夜梦魇不得其解的苦?又或者是在那所他们本应一同吃饭、自习、打球的校园里,独自捱过三年的苦?还是即便有缘重逢,也不该向前更不敢向前的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