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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提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他看到我,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径直走到言浅身边,把箱子放下,打开,里面全是医疗器具。 “慕容,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言浅再次开口。 我明白了。 这次我没有坚持,我几乎是温顺地,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房间。 她肯定不会有事的,虽然看起来伤的很重,但有人可以帮她了不是吗,那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惊慌,还很专业。 我走回自己的客厅,关了灯,在黑暗中挺直了腰背坐着。 我又一次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我跟言浅之间的距离,不是我对她一无所知,而是我即使了解再多,也仍然于事无补。我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并肩携手的人,不管是以什么身份,爱人,亲人,甚至是朋友,假如我一定要站在她身边,我只能成为她的累赘。 我最多是她旅途中偶然遇到的一棵开花的老树,她或许会把我珍藏在她的相册里,或者多年后旧地重游,如果我还在那里,她也会内心欢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幸好,这个道理我在不久前已经有所领悟了。 我在黑暗中不知道坐了多久,终于听到有人敲门。 是刚才那个男人。他非常高大,而且沉默,眉骨上有一道非常锋利的疤痕,向上一直延伸到额头顶端,没入发际线。 “她没事了,正在休息。”他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那里,他身后的另一扇门甚至都没有合上,“谢谢。”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她根本不需要我为她做什么。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表达感谢呢? “不客气。”我说。 “这里不适合养伤,我晚点会带她离开。” 啊,他这是代言浅跟我告别呢。 “好。” “这是你的?”他递过来一串钥匙。 我接过,“谢谢。” 他微微点头,然后转身走进那扇门内,关上了门。 所以,言浅没事,那就好。 我也关上门,就好像刚下班回到家一样,脱了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去料理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直到一杯水喝完,我才想起来拿出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千梨没有任何消息。 我顺手打了个电话过去。很快就被接通了,但她迟迟没有说话。 我内心叹了一口气,“千梨?” “慕容,我回到宿舍了,正准备睡觉。”她说,声音有点低,好像真的要睡了一样。 我第一次听她用这种……平淡的语气喊我的名字,跟我说话。通常都是欢呼雀跃的,或者气呼呼的,或者羞涩涩的,总之,充满活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