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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冰。 (第1/4页)
一片削瘦的裸背,正面为一位女人,她的眼神幽静,面对着镜子,身侧留着小提琴,手上正拿口红,为自身艳抹。 一条深红,提上气色。 两条深红,施加神韵。 叁条深红,既冷又艳。 唇印正一遍遍拉长。 淡典用了口红,罕见地化妆,平素单的眼皮,顷刻变双。 野性的狼,披一层淡素的人皮。 四处地方,人群涌动,皆提住提琴,面上各色妆容。 演奏会,淡典重振旗鼓。 六时四十五分,一张演奏会的门票逾期。 淡典作为演奏会配角,低调地避进一众提琴内。 众多聚光灯打光,寡欲的面容万分地衬此会隆重。 去演奏,去忙。 忘记她,忘记她,忘记她。 柳姝似乎根烟。 愈爱愈用,愈用愈戒。 此为淡典第叁回戒。 多般乐器齐奏,多般杂念涌动。 杂念的庸尘,次次地落于淡典眼角。 演奏终了,淡典由肩上拿下提琴,顷刻弯去腰,发起青筋按捺。 待至再抬起身时,她的胸膛病态地起伏,一双墨眸内单只写了二字。 「柳姝。」 —— 周末休息,柳姝在家内看纪录片,纪录片名叫《龙哥》,讲的一位毒贩,认知到自己在错,并未改邪亦并未归正…… 二零零四年。 用毒的龙哥同阿俊活在一处,阿俊并非吸毒,单是龙哥情人,随他浪迹至此。 他们住在一屋破旧,同其余四人住在一处,合作六人间。 其余四人吸毒。 阿俊未吸毒,每日劝诫龙哥。 「我们不要再用毒。」 龙哥生着寸头,浓眉,已经步入中年。 眉宇生山字,嘴边生八字,叁型的抬头纹布了满脸。 「我戒了!」他道。 阿俊赶忙问:「何时戒?」 龙哥嘴上叼着旱烟,手上便去卷下一根:「明日戒。」 明日戒,明日戒,成千过万明日戒。 男人的手头一直未断过毒,不论生活状态如何,他的嘴边有烟,腿间有毒。 阿俊一直监控龙哥的用毒,龙哥任由她监控。 她以为奏效,但是龙哥一直未出现戒毒症状。 阿俊道:「你又用毒。」 龙哥道:「我哪里用?」 阿俊走到床头柜,刹那拉开抽屉,内里明晃晃一根针筒。 她抬起首,问:「你不用吗?你不用为甚么留它?」 见到针筒露出,龙哥的粗眉猛皱,连步夺至柜前,拿出壮硕身子挡住。 「我拿它当纪念,不成?」 纪念。 说是纪念,实则回味。 阿俊静了,只是看着龙哥,像是质问他的承诺。 片刻后,她一把掏向龙哥身后。 龙哥霎时抓住她的手,似乎只凶猛的虎,粗声问:「干甚么?」 阿俊不知疲倦地掏。 「我问你干甚么?」龙哥猛地抬声。 阿俊道:「你说我干甚么?」 龙哥道:「我说我在戒,我就是在戒,你不用过问我。」 阿俊道:「你不知悔改。」 龙哥不再讲话,背过身,将抽屉阖回去,只露出片男人背影。 过几日,室友好心告诉阿俊,龙哥在厕所打针。 龙哥此时正在厕所,阿俊听见,当即赶到,用掌心拍着门面。 厕所内,龙哥光着下身,正在注针,旁注旁颤着嘴唇。 「最后一针……」 「最后一针就戒……」 阿俊在屋外拍门。 龙哥在腿间注过针后一下站起,大手拉开屋门,问:「着甚么急?我也不是掉进厕所。」 阿俊道:「你脱下裤子!」 龙哥道:「大半夜的,阿俊,你闹甚么闹?」 阿俊问:「你是不是在扎针?」 龙哥道:「你这女人胡闹甚么?」 阿俊问:「你是不是在扎针?」 —— 在纪录片的结尾,龙哥入狱被判死缓,因表现良好而减刑。 阿俊则去到外地,同一位男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