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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慮。 (第2/3页)
而她留在新年前。 淡典的厨艺已精进,不会或甜或咸。 人走后精进还有用么? 她极力遏制性子,不会再随便打人。 过去的伤害,减免了么? 淡典同柳姝似乎淡锋同柳知的翻版,子女的命运多半同父母一致。 一条荆棘路,分明有血迹,她们仍旧踏入。 曾经的眼睁睁目睹,现下被欲望裹缚。 再一次地去到旧路。 —— 《万目睽睽之下——焦虑》 纪录片正在开拍,出道战已将近了,她们十位竞争,留下五位成团出道,每位观众每日有五次投票权。 劲升的数字,霎时苛刻的旁人,肃穆的周遭。 每日都有摄像头跟着她们,几乎渗透进日常生活。 柳姝有些无以适从。 她依旧如常,利落,不细心,丢叁落四,经常办错事。 被摄像头单独约谈时,在一个大房子内,房子内只有一个椅子,几个摄像头对准她,她坐过去,约谈开启。 「长青,最近有焦虑吗?」 柳姝道:「她们在焦虑,尤其是道春,饭也食不下,一食就会吐。」 常道春近日又瘦,为维持镜头前的美,她做了太多。 换衣服时,柳姝偶然瞥见常道春的肋骨,一根一根地突兀,她削瘦到不似乎人,似乎一只骨架。 唯有如此,于高精度的镜头前才算是美。 「你呢?」 柳姝焦虑,只是不再开口。 现下网络流行讲她,几千行通篇的诋辱,一辱抵十誉,她看不到自己的正面评价,却又病态地来回刷,直至看到心要碎了,才凄惶地停手。 出现最多的一个字是:花瓶。 于众人之前,她袒露不出任何。 只是露出她的表情管理,用最情深的眼神,将问题答过去。 在柳姝心底,忽略问题是最好的解题方法。 于是问题愈来愈大,会有一天问倒她。 —— 「道春,你最近焦虑吗?」 常道春宛若不食烟火,不食烟火的皮囊下包着颗野心,此刻她的神情是淡薄,此刻她的心在焦灼。 「未曾。」 练习生端坐着,手搭在另只手臂上,似乎正在掐自己,丝毫不放宽手,已然起了青筋。 「长青讲你最近焦虑到饭也食不下。」 常道春道:「单是胃口不好。」 「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么? 常道春被问,淡淡地滚下热泪:「真正如此。」 她离席。 身前是父母,身后是前途。 父母逼她回去,前途不容许她浪费青春。 她孤注一掷许多年,依旧不温不火。 倘若这次拼不出,她便要回家潜心养性。 常道春的手臂上又多添一处掐伤。 —— 回去寝室,两位不袒露心事的练习生会面。 一位多虑忡忡,一位用优雅粉饰。 柳姝道:「你被问了。」 常道春去到洗手间,掌住水龙头:「谁准你透露我的?」 水不断地涌出,拍在指节上,指节带住水,朝脸上一拍,泪痕便洗去。 她的口吻如冰般冷,柳姝却由后面环住她。 柳姝道:「你清楚我为甚么抱你么?」 常道春道:「为甚么?」 柳姝道:「我也不知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