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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娶弱腰 第52节 (第3/4页)
给她听,“三月里来信,说是他家在给他议亲,是保定府的府台家的小姐,也不知议定没有。前几日来信,说到山西去了,派了件皇差。” 要到济南来的事情,柳朝如拿不准该不该对她说,窥她呆呆的,又不像再听,正好又走到老太太屋里来,也就不说了。 梦迢只听见前头几句,一颗心便如没悬挂稳似的晃了晃,脑子也跟着晃了晃,把一壶静水晃起了巨大波澜。后头的话再听不清,只记得她娘含着怨懑叽叽喳喳张着嘴对她抱怨了些什么,也是一句没听见。 这厢送走老太太,恍恍惚惚回到屋里来,睡到榻上去。从窗户里看檐外的天,参差一片,浮着几缕零散的白云,金乌不知在何方,碧青得刺眼。看了片刻,梦迢感觉眼睛发痛,翻坐起身,便流下泪来。 她给自己烧点了一袋烟,一口接一口地咂,咂得急了,烟锅子里倏黄倏黯的烟草烧出“嗤嗤”的声音,像一片着了火的枯草。蹦下个火星,落在裀垫上,烫了个小小的黑洞,那黑圈张弛蔓延,仿佛烧成了个偌大的黑窟窿。 窟窿里没有昼夜,永远是轮凄寂的月亮挂着,周围没有一点声息,一个时辰化成了一年,她在里面一滴一滴地煎熬着,从来不点灯。只怕点了灯,就忍不住推倒蜡烛,让屋子热闹烧起来。 她想起来那段为他煎熬的日子,忽然心里空荡荡的,前所未有的惘然无措。海棠树影里莺啼鸟啭,叫得空茫的院子愈发清寂。 老太太这一走,园子比往日更空静了些,柳家却兀的喧闹起来。老太太带来的那妈妈在院里四下看了一番,院子小些,空屋子倒还多,到底县衙门的房产,不至于太落魄。西厢还有两间屋子,一间堆着些杂物,给潼山住着,一间是梅卿跟前那丫头与这位妈妈合住。 墙下那片菜地却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可巧老太太咂着烟出来,往吴王靠上一座,“我看将那些菜拔了,种些花草倒好。” 跟着梅卿也由东厢出来,乜笑道:“快别,那小厮厉害着呢,不叫动他那块地。”说着,扑扑罗裙,叫了丫头出来,与老太太招呼,“屋子都归置好了,娘歇着,我往马通判家里去一趟,晚饭我回来时在街上买些酒菜。” 老太太点头应着,也不问她去做什么,自顾坐在吴王靠下,欹在那柱子上吞云吐雾。这厢向着院墙呆坐半日,逐渐打算以后。她那个亲生的女儿如今是有些靠不住了,这个不是亲生的更靠不住,虽积攒着几千银钱,还有些田产,可她手散惯了的,只怕不够使。 思虑起来,几番为难,要寻个进项法子,但外头买卖却不会做,也懒得操心。真是有些末路穷途之感,不由嗟叹。 恰值柳朝如下衙归家,提着两包东西,乍见她在廊下,罗衫金裙拥春愁,鬓鬟如云堆翠钿,不觉心动,绕廊而来,将两包东西悬在她眼前,“我在街上买了些吃的,叫人摆上来咱们吃午饭。” 老太太乍回神,抬起疑惑双目,“你没在衙内吃么?” “我在衙门哪里吃去?” “梅卿说你午饭不必等你,我还当你是在衙门吃过才来家呢。” 柳朝如将东西递给潼山,撩了衣袍在吴王靠上坐下,“她从不等我的,到时辰她吃她的,我回家来有什么吃什么。你昨日才到这里,恐怕你吃不惯,我才在街上买了半只烧鹅,半斤熏肉。” 老太太好笑起来,“你们夫妻真是,梅卿性子霸道,你也不管着她些,过的这日子,简直是一个屋檐下的陌路人。既然成了亲,就该和和睦……” “收起你这些话吧。”话还未说完,叫柳朝如笑着打断了,“你未必是个安心为子女打算的母亲,我与梅卿也并不是什么相敬如宾的夫妻。她当初为什么要嫁我,我也不计较,我为什么要娶她,天知地知。不用在这些闲话上头费神,吃饭去。” 潼山摆好饭出来说了声,自回房去了。老太太眼瞧着对面阖上门,便换了副脸色,乜他一眼,“我同梅卿吃过了,你吃你的。” “陪我再用些。” “谁要陪你?”老太太将烟袋在阑干上敲敲,拔座起来要进屋。 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