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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原本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里面灰尘很厚,吊灯还坏了。傍晚刚放学不久还好,但时间长了天一黑,他看不清课本上字样的时候,就只能停下来看着对方玩易拉罐。 外面的小贩出摊又收摊,下班的人回屋再闭门,应云生抬头看见旁边的人还在原地,一声不吭地拿起书包,往家住的筒子楼走。 第二天,应云生放学去了听风巷另一头的和元和桥底,纪礼就在旁边背单词。 第三天,应云生放学去了学校外倒闭的服装店,纪礼就在旁边念课文。 第四天,应云生放学躲在一楼教室,纪礼就在旁边写周记。 每一次放学应云生都没回去,每一次都要找个没有别人的地方待着,每一次都要磨蹭到月上柳梢才舍得迈步去那个名叫「家」的地方。 纪礼从未主动开口劝过,应云生也是能忍,尽管每一次见到对方跟着都满脑门问号,但也心知这种情况一旦主动开口就是输了,自那次后也硬是一句话都没和对方主动搭过,只等对方知难而退主动放弃的一天。 这样的情况就这么持续了五……六七八九天,学生过完周末回校,班主任又借课上的时间组织了一次默写测验。 应云生照例交了白卷。 纪礼的成绩却从上次的满分直接跌到了及格线。 然后被班主任叫起来,在同班六七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批评了足足半节课。 在那个年纪,这种事真挺丢脸的。 应云生至今也想不起来那天老师具体说了些什么,甚至整个过程都不知出于什么心里没敢看对方的眼睛,因此也就不知道对方面对批评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时到底是什么表情。 最清晰的反倒是那半节课时间里来自前后的窃窃私语。 纪礼空降过来直接夺走了第一名,成为老师和家长举例时共同的正面教材,不是没人嫉妒的。 如今一朝失势,好奇者有之,鄙夷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 应云生听得无端赌气。 哪怕那些议论压根不是针对他的。 那天放学以后,应云生依然没回家,又去了听风巷尽头的小破屋。 纪礼仍是跟上来了。 应云生是真搞不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别人不知道对方的成绩为什么突然下降这么多,可纪礼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应云生每一次放学后去的地方出发点都是为了躲着别人,自然只管往偏僻幽暗的地方钻,因此每一次只要太阳一落山周围光线就再没法支撑人正常看书,还都要在外面待到凌晨以后才能回家睡觉,休息不了多久就要早起赶第二天正常的早自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