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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 第124节 (第2/3页)
只寻到跌落山崖的马车与血迹,从痕迹上来分辨,是已有人将尸身收敛走了,因此一时也无法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份。” “他走了极远的路,身体虚弱且久未进食,能在深山中活下来实属侥幸,我与父亲将他带回住处,打听了十来日未有结果,便将其一并带回了京师——” “或因此番遭遇,他十分畏于见人,身体也不算好,因而甚少会出府走动,也不愿让太多人近身,只与我和父亲母亲日渐亲近起来……我教他读书习字,又长他几岁,他便称我一声兄长。” 萧牧眼前似有光阴在流转:“一晃七年过去,随着长大,他的性情也逐渐开朗许多,直到十岁那年,父亲通过多番打听确认了他的身份,决定将他送回庭州晏家。” 衡玉恍然。 如此便同那日印海所提到的晏泯幼时所历吻合了…… 三岁时父母遭遇意外双亡,失踪多年,十岁那年才得以回到家中。 “他不愿走,我彼时也不愿让他走,于是我去求父亲将他留下,但父亲说他总要回家的……”萧牧话至此处,声音微低了些:“或是在那时,父亲已经察觉到了波澜暗起,恐日后牵连他,才会那般不容商榷地坚持要将人送回去。” 衡玉于心底叹息一声:“当年他父母亲出事……是偶然吗?” “彼时晏氏商号并不招眼,这些事外人也无从查起。”想到方才晏泯那双眼睛,萧牧道:“或许他回到晏家之后……查到了些什么。” 衡玉思索着道:“听闻他初归家时,并不受族中看重……” 一个没有父母撑腰,不受看重,甚至不止是不受看重的十岁少年,能做到今时今日这般,此间经历必然不会是轻松的。 “那时父亲决心已定,已送信去往了晏家,他临走前,我与他说定不可断了书信来往,若他在晏家过得不好,待家中局面明朗安定些之后,我定会接他回来——” 萧牧道:“父亲派人将他送回庭州之际,与晏家人透露了身份,意在哪怕是惧于舒国公府的名号,晏家至少也会善待于他。起初那两年,信中可见他的确过得还算平静安稳。只是两年之后如何,便无从得知了……” 衡玉沉默了一下。 两年后,舒国公府便因通敌罪而被满门抄斩—— 衡玉不愿在这个话题节点上多做停留,便往下问道:“那之后……你不曾想过要与他相认吗?” 他话中表述很平淡,但听得出,二人这份幼时情谊是极深厚的。 萧牧再次看向江面:“之后听闻他坐上了晏氏家主之位,一切皆好,便无意打搅他如今平静安稳的生活。” 一旦相认,便等同将那些沉重的仇恨也一并压在了对方身上。 听懂了他的思虑,衡玉想到晏泯方才谈及“世道不公”时眼底压抑着的恨意,道:“可见他如今这般模样,心中也并非平静安稳……他有如此偏激的谋划,不知是否与时家的遭遇有关?” 虽说离开时家才不过十岁,还只是个孩子而已,但在时家长大的那七年,于晏泯而言必然是影响深远的。 小小孩童刚经历了父母双亡的变故,为陌生人救下并收留善待,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其中的意义已不是只感激二字可以表达得了的。 他方才玩笑般说,他那些族人“不值得”,或许在他心中,时家人才更像是他的家人吗? “在今晚听到他那些话之前,我亦不知他动了如此心思……这八年间,他也变了许多。” “所以,你方才是想将人带回去叙旧——”听到此处,衡玉才真正理解了他方才出言规劝时的心情。 “若他做这些皆是为了时家,那他的错,我作为兄长亦有责任。”萧牧道:“只是他性情偏执,执念一旦生根,怕是不好拔除。” “他若知晓你还在活着,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