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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3/3页)
奴才,怎的他沏出的武夷山岩茶我便喜欢?”兰贵妃嗤道,明艳的脸上尽是嘲讽:“皇后自是风雅,君子好茶说的不正是皇后吗?可我便只是个俗人,学不来附庸风雅。” 雁回保持着笑:“妹妹误会了,本宫没有这意思。” “皇后一口一个‘妹妹’好似比姐妹还亲切。”兰贵妃懒懒往谢昀身上靠去:“姐姐暗器伤人,妹妹就是有这心也不敢认皇后这个亲姐姐。” 提到那日之事,雁回实在理亏,一时只好讪笑。 谢昀凝了兰贵妃一眼,兰贵妃便无奈收敛些娇道:“圣上不喜,臣妾便不说了。” 说完,兰贵妃见到案上的两只鸟儿,她常去养心殿,自是知道谢昀养着一只鹩哥,再看鹩哥旁的鹦鹉,坤宁宫娘娘养了一只会学舌的鹦鹉满宫尽知,兰贵妃道:“以前不觉得鹩哥稀奇,这一对比倒分出个云泥之别。” “听闻皇后这鸟儿只要给吃的,便是让它说什么它就说什么。”兰贵妃故意拾起一粒粮食,对着鹦鹉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雁回垂眸,兰贵妃这点小心思她看得真切,先是赞了鸟儿学舌,又故意念了这么一长串句子,便是故意在谢昀面前打她脸的。 谢昀也不拦,似笑非笑地看着兰贵妃逗鸟。 那鸟儿哪会这么长且绕口的句子,见兰贵妃捏着吃食引/诱,喙里又无法发声,急地在笼中振翅。 “说啊。”兰贵妃将吃食凑近了些。 雁回刚要制止,那鹦鹉忽的一口啄在兰贵妃手上。鹦鹉本就逼得急了,这一口下去兰贵妃白皙的手上顷刻出现了一条口子,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溢出。 这还不够糟糕,兰贵妃吃痛,竟下意识挥手把整个笼子掀翻。画眉笼从石案落下,连带着一盏滚烫的茶水,烫水浇在了鹦鹉羽翅上,疼得鹦鹉在笼中乱叫。 “坏女人!” “坏女人!” 也不知鹦鹉为何会说这句话,甫一说出口,雁回笑容凝固,连兰贵妃的脸色都变了,两行清泪顺着香腮落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雁回。 “皇后便是在人后这般编排臣妾?” 兰贵妃挥落鸟笼时,伤口又沾了烫水,乍一看伤势十分严重。兰贵妃起身跪下,委屈地拉住谢昀的衣角:“圣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谢昀目光都冷了,淡淡地看了一眼雁回,见雁回仓皇跪下,一副怯懦忍让的模样,腹中无名火顿生,一阵烦躁。 “皇后。”谢昀出声,冷冷道:“将它处置了,日后坤宁宫不许豢养畜生。” 雁回垂眸:“喏。” “朱颐!”谢昀唤来朱公公,“收金册金印。” 朱公公“咚”地跪下。 雁回暗自叹息,没想到圣旨蒙尘平安无事,反倒是畜生伤人被褫夺了凤印,这回怕是要让太后失望了。 她俯身叩首,只听头顶谢昀不带感情的声音沉甸甸地落下:“《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各抄百遍,禁足三月好好悟一下如何做这国后做后宫之表率!” 谢昀鲜少发这么大的火,待谢昀离开坤宁宫多时,坤宁宫宫人仍心有戚戚。 惊絮跪着以膝盖为撑,上前扶着仍跪在原地的雁回,“娘娘……” “无碍。”雁回淡淡看了眼谢昀离开的背影,三月不能见他,唯有继续睹画思人了。 第5章 雁回命人在坤宁宫偏殿搭了张桌案,就正对着那副画像。禁足的三月里,她便伏于案,那《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抄写得累了就抬头看看画。 画中人着玄袍,冠金冠,佩弓矢,胯/下骏马飒飒踏踏,瑞雪纷纷扬扬。 她看得痴了,惊絮的几声呼唤也没听见。直到惊絮上前轻轻碰了一下她,雁回这才回头将惊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