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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清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他搀着沈正宏,在熟悉的廊下走过。边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他曾看过无数遍的风景,只是曾经冷清的月色,如今却渗出了寒意。那迈出的每一步脚印都在提醒他,身后的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梦境,唯有眼前的,才是属于他的真实。 他陪着沈正宏回到房里,刚迈进门槛,就听到沈正宏捂着嘴,剧烈的咳了起来。 他把人扶到桌边坐下,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沈正宏咳的都快喘不上气了,一手推开那杯水,全泼在了徐宴清手上。 徐宴清眉都没皱一下,想要给他拍背顺气,就见他又呕了两声,立刻有血丝沿着指缝涌了出来,看得徐宴清都呆住了。 “老爷?!”他慌得叫了起来,正要去开门叫人,就被沈正宏一把扯住了袖子:“别喊……” 沈正宏吃力的叫道。 徐宴清只得又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干净的方巾擦他的手。 那素白的帕子染上了血渍,像是洒落了红梅的雪地,刺红了彼此的眼睛。 徐宴清担忧道:“老爷,您怎么会咳血了?您的病不是都好多了吗?” 沈正宏由着他给自己擦手心里,嘴角边上的血迹。看着他被开水烫红的手指染上自己的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他拉着徐宴清的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 那手虽是男人的,肌肤却莹莹似玉,骨节也不会很明显,放在他干燥的掌心里显得秀气而修长。 沈正宏打量了许久,忽然低下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徐宴清僵住了,立刻想要抽回手来,被沈正宏紧紧握住。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沈正宏:“老爷……” “宴清,你去换上戏服过来,要《花好月圆》里的那套。”沈正宏嘴皮上的血迹都没干透,眼神已经开始浑浊了,瞳孔都在颤。 徐宴清一听就知道他又犯病了。 每回沈正宏抑制不住对亡妻的思念时,都会逼自己穿那套戏服,从天黑唱到天明。 唱到精疲力尽,唱到嗓子都哑了才能停下。 沈正宏松开他的手,示意他赶快去。他只得回到房间里,换上那套大红勾金的新嫁娘戏服,画好妆,缠上假发,最后戴上镶满珠翠玉石的凤冠,在镜子前整理着鬓边的簪花。 那是一朵逼真的白玉兰,徐宴清戴上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眼,又把它拿下来了。 他打开昂贵的首饰盒,把那朵逼真的白玉兰放进了最中间的格子里,小心翼翼的关上了。 那是他最喜欢的花,虽然之前戴过许多次,但他不想再碰了。 他不想再给沈正宏演黄粱一梦的时候去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