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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惜朝他点头,道了声谢,随即便领着卫梓怡从阎伏昌身边走过去。 行出一小段路,身后人已不见踪影,卫梓怡突然开口:“值得吗?” 陆无惜今日所为,便算是为了卫梓怡将阎伏昌得罪,即便有父辈和他们往日的交情在,以后也会渐渐疏远,说不准,就不来往了。 那句话,她本可以不说,如此便可避免许多无意义的争端。 但她说了,那往后她将被迫陷入旁人无止境的非议。 在世俗普遍的认知中,两个女人怎么在一起? 何况,卫梓怡原本还是天衍宗的仇敌。 这将折损陆无惜在青岳山和天衍宗众心中的形象,削减她的信誉与价值,她甚至很可能因此失去人心。 所以卫梓怡疑惑,她为什么这样做。 陆无惜走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步履轻盈,平稳。 “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陆无惜扭头看她,眉毛轻轻弯起,眼睛里像藏着一泓明亮的月光,“能理解的,不多说也能理解,不能理解的,即便磨破嘴皮,依然背道而驰。” “人生本就如白驹过隙,短暂如一缕萤火,我所欣赏的,所拥有的,甚至于我这个人,我都不想藏着掖着。” 雨后天空开始放晴,她们并肩走过林荫路,斑驳的光晕散落在发稍,额角。 “再说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有我的路走,他们也自可坚持他们的仇怨。” 陆无惜仰头看向苍穹,语调轻松,“多年以后,沧海桑田,今日的心情,大抵微末得不足以被提起。” 她握紧卫梓怡的手,稍稍侧身,倚靠于卫梓怡肩头:“我有我自己,还有卫大人,查清了往日真相,夙愿填平,未来可期,我来这人世一遭,已无憾矣。” 沿路行上缓坡,并排的两块墓碑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之中。 卫梓怡目光落在其中一块碑上,上面写着「镇北将军卫铭川之墓」,立碑者,是章忝尧。 而卫铭川的墓旁,立着一座新坟,正是章忝尧的墓,这块碑,则是阎伏昌立的。 卫梓怡蓦地感到心情沉重,她在两座坟前站了片刻,忽而松开陆无惜的手,行至章忝尧碑前,屈膝跪下。 她确实曾做朝廷走狗,为了自己活命,不惜主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后来她之所以奋起反抗,并非她有多么崇高的愿望,不过是朝廷步步紧逼,逼得她走投无路,不得不与陆无惜合作。 章忝尧死于她手,她心有愧疚,却不后悔,如果历史重头来过,她依然会那么做。 她俯身,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又起身来到卫铭川的墓前,下跪,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