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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儿佳妇 第42节 (第1/2页)
黛青恫然一惊,那个因下迷-药被公子赶出去的贱-婢,竟还能回到谢府中? 重见故人,云渺扬眉吐气,主动上前一步,“黛姊姊,许久不见。如今我服侍夫人。” 黛青这一惊实匪浅。 温初弦蓄意养了云渺在身边,是想给公子再添一个妾室,分她的宠么? 常听闻,大家族的主母不会自降身份下场斗妾室,温初弦眼见她得宠了还不慌不忙,原来是算计着这一招呢。 云渺长得比她貌美些,床帐内也更狐媚些。从前她和云渺同为通房时,云渺就总是占上风。如今乍然回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再不愿,表面也得装作一团和气。 黛青勉强道,“……是,好久不见。” 云渺这么乍一出现,黛青如掉了刺的刺猬,方才那股洋洋自得劲儿全没了。 温初弦嗤,看来她找到了一把制衡黛姨娘的利器。 当下她还有话要跟黛姨娘说,便叫云渺把果盘给黛姨娘端过去,主动示好。 温初弦道,“难为你昨日刚承恩,今儿就这样勤勉地给我请安。我这主母也没什么好东西要赏你的,妆台上那对明月耳珰你便拿去吧,以后便是一房的姐妹。” 黛青满以为温初弦对自己满怀敌意,此时见她竟温言相呵,起身拜道,“妾身多谢夫人赏赐!” 当下屏退了周遭众人,温初弦要和黛青单独说些妇人的私房话。 “你在公子身边多少年了?” “五年了。” 温初弦哦了一声,“那你和云渺两人,都是很了解夫君的吧。” 黛青道,“不敢。不过妾身服侍公子衣食住行,没有不尽心的。” 温初弦想从最熟悉谢灵玄的人开始下手,把他是假非真的事捅出去,便蓄意引导说,“夫君之前落了水,病了好一阵,如今晚上常常头疼。你们在服侍夫君的时候,也要小心仔细着。” 她这话说得隐蔽,黛青不疑有它。 “夫人提醒得是,公子从前喜喝味淡的茶,五年来口味从没变过。可昨日妾身给公子沏了淡茶,公子却兴致寥寥。妾身已记住,今后为公子沏酽茶。” 温初弦长长叹息,“夫君患了失忆症,一开始连我都认不出来。你们之前烧我送的东西,不就是他吩咐的么?” 黛青略有些惭愧,“其实那日妾身也不想烧夫人的箱匣,只是公子有命,不得不遵。” 温初弦絮絮叨叨,“夫君的性情变化真的好大,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这几日读话本,偶然看见双生子兄弟互相顶替,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你说夫君会不会也有什么双生子兄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她这话包含的意味太深沉,含有明显的挑拨,黛青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夫人说笑了,这事怎么可能。” 温初弦笑笑,“确实,我随口一说。” 黛青低头蹙眉,连连眨着眼睛。 她不是傻子,岂能听不懂温初弦话里话外的暗示。难道公子性情大变不是因为失忆,而是因为换了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焉能有两个长相完全一样的人? 黛青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是与不是,这都是一条重要的疑点,她得告诉干爹。 …… 水云居的卧房中摆了一尊白衣菩萨相,谢灵玄每日早晚三炷清香,膜拜,念《保安经》,许愿心。 他闭目念经的样子干净纯粹,一身白雪袍,无恶念无恶心,万法皆空,众善奉行,跟初冬第一片雪花般纤尘不染。 温初弦不知他这样的人信佛,到底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惩戒。可能他死后也怕下地狱吧,所以才这般虔诚地在佛前赎罪愆。 眼看着三日之期就要满了,温初弦即将解除禁足,可长公主命她抄的佛经还一字未动。于是她便临时抱佛脚,抄写经文。 谢灵玄见了,不疾不徐地坐在旁边的雕花旧木床上,凝视了她一会儿,伸手招呼,“过来。” 温初弦目不斜视地运笔,“我还没抄完佛经。” 他道,“来坐我膝上抄。” 温初弦撇了下嘴,浑当没听见。 坐在他膝上抄佛经,算哪门子的虔诚,是渎亵。 “你不要在这时候为难我了。” 谢灵玄见她冷言相拒,也不以为忤。长笑之下,恰好有温初弦已抄好的一沓佛经放在手边。他信然捻起一张,打量半晌,其上是温初弦墨迹未干的簪花小楷。 他漫不经心夸道,“字有进步。” 旋即竟以纸角引火,丢在烛台上烧了。 温初弦额角登时猛烈一跳,怒说,“你做什么?那是我刚刚才抄好的。” 谢灵玄不闻不顾,施施然又捻起两张,夹在两指之间,纸角蹿上了烛火。 他玩笑说,“娘子若一刻不过来,我便毁去娘子的一张墨迹。瞧是娘子的墨迹多,还是我的耐心多。” 温初弦怎想到他如此恶劣,脸上掠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