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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后 第60节 (第2/3页)
开口道:“季施主家人全都不在了,他对贫僧应该只是……出于家人的亲近。” 贤亲王眯着眼瞧了僧人好一会儿,确定了这人没在瞎说,似乎心中真是那样想的。 他这下便知道没救了,榆木脑袋仍旧是那个榆木脑袋。说到底别人情爱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劝了两次都劝不动,那还是算了。 “罢了,你与季遥还有什么幺蛾子,明日一早便见分晓了。”明望又拿起了那串佛珠,“最好与我无关,我只想看戏。” * 第二天卯时,守了一整夜都没睡的贤亲王随御驾从悬清山出发,返回宸京。 昨夜观尘进言,让皇帝把重臣临时叫去悬清寺吊唁,不过那些臣子也只待了一会儿,便被元徽帝赶回了宸京。这会儿皇帝要去赶早朝,他身为今上胞弟却不用理会朝事,因此是赶着回王府睡大觉的。 贤亲王的车驾在队伍最前头,负责开路。 他睡眼惺忪地坐在马车里,行至城门外时已经打了不知多少个呵欠。随手掀起窗帘,黑压压的城墙就在不远处。慢悠悠地进了城门,宸京里正直早市开始的时间,灯火逐渐从黯淡变得明亮起来。 然而视野里忽然掠过了什么东西,定睛看去,御街两旁的商铺门外似乎贴上了什么告示,每隔两三间房屋便贴了一张,一直朝前铺去。不少路过百姓将告示撕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看着,就连御驾经过时他们也都紧紧捏着。 京中告示从来只贴在固定的地方,哪个衙门如此不懂规矩,竟往人家门上贴了? 明望虽然觉得奇怪,却也没太在意。 直到浩浩荡荡的队伍行至内城城门时,他才真正察觉出不对劲。 城墙不远处设置了一座望楼,用以监察附近情况。 以往望楼下面都没有什么人驻足,今日却聚集了不少百姓。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一只箭矢高高地钉在望楼外,没入得极深,一条数丈长的白练被箭穿过,竖着从楼外垂下,恍若一条绣满纹路的长帘。 清晨微风拂来,那条写满字的白练便随风轻荡,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视线。 明望暗道不好,朝着箭矢钉入的反方向看去,目光在人群与房屋之间搜寻了片刻,忽的看见了角落处一个身影。 一身黑衣,身形挺拔如一棵劲竹。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其中蕴着熟悉的锋芒。 对方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转头与他对视,眼角微微弯起,紧接着举起手中的弓朝他晃了晃。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幺蛾子,季遥这小子真够疯的。 明望转头又瞥了一眼望楼,再回过头时,少年的身影已在瞬息之间消失无踪了。 作者有话说: 由观尘大师为大家展示,什么叫做默契。 第69章 如满月 季别云从段府脱身之后,跌跌撞撞地找到了自家马车。 见到青霜的一瞬间他便彻底失去了力气,意识勉强还留存了一些。他能感觉到自己被青霜扶着坐进马车,没过多久马车便颠簸起来,一路飞驰。 他已经没精力给自己伤口包扎止血,整个人瘫坐在车内,脑子里一团乱麻。 怎会如此之巧? 大半夜的,皇帝为何忽然召段文甫去悬清寺? 然而一想到悬清寺,季别云便隐隐有了答案。 ——观尘又一次救了他。 观尘…… 为什么观尘比他还要了解自己?一步接着一步都被那和尚猜到了,却也不当着他的面明说,只默默地给他指点,替他看顾着自己的安全。 仿佛他整个人都被观尘捏在了手心里。 一想到悬清山上那位僧人,季别云心里便充盈着说不清的悸动,还有些泛疼。 他如今真的有了后盾,受伤受困之时不再只有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至少在危急关头还能有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