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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云后 第11节 (第2/3页)
的名义留在这里,也没个正经说法。况且他也不便在丞相之子面前提到贤亲王,故而挑了个模糊的说辞答道:“在寺里暂住,清心静气。” “暂住?”方慕之有些意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又道,“看足下这身段,想来是习武之人吧?都说习武之人舞刀弄剑快意恩仇,怎么想到来寺里住着,就图个清心静气?” 季别云在心里笑了笑。 巧了吗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也想弄懂贤亲王为什么让他住在悬清寺,看似是把他扔在这里闭门思过,走之前又说让他好好考虑入右卫的事情。他猜不透贤亲王态度是晴是阴,因此也不便如实回答。 他编了个无伤大雅的谎话:“大概是我与佛法有缘罢。” 其实他哪里是和佛法有缘,不如说是与观尘和妙慈那俩师兄弟有缘分。 方慕之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纠缠,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文殊殿前,季别云留在殿外,看着方慕之进香跪拜,一派虔诚的模样。 等到对方从蒲团上起身后,他才收回了自己审视的目光,看向菩萨金身。不得不说,佛像看多了是要比之前顺眼一些,仅仅是注视着金身,便有一种安宁感从心底升起。 方慕之跨出文殊殿,走到他身边时忽的开口:“我方才一瞧见足下的背影便觉得熟悉,倒像是以前见过似的,看到正脸之后那种熟悉感更重了。但我又很肯定我们以前从未见过,足下说奇怪不奇怪?” 季别云好不容易放松的警惕心又绷紧,这话分不清有意还是无心,在他听来却是实打实的试探。 “我也觉得方公子面熟,只是我以前从未到过宸京,想来也很奇怪。”他没有肯定或者否定,反倒将难题抛了回去。 果然方慕之愣了愣,片刻后笑道:“宸京是个好地方啊,若别云想要在京中找些乐子,不妨来方宅找我,我必定奉陪。” 只言片语间就换了个更加亲近的称呼,季别云假笑着点头,回道:“多谢方公子,也祝方公子金榜题名。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方慕之也回了个礼貌的笑,没有挽留他。 季别云行了个礼,转身离开,只觉得那双视线让他如芒在背。他一路上穿过了两条游廊,直到走进了后头的园林之中才放慢脚步。 太奇怪了,方慕之没道理认识真正的季遥,也不可能见过柳云景。 季别云站在飞廊上,转身朝山下望去,文殊殿与其他大殿都收入眼中。他隐约瞥见一个月白衣裳的身影,应该就是方慕之。那人还站在文殊殿外的空地上,又一次往香炉内插香,像是真的很想蟾宫折桂一样。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想让阵阵的胃痛消停一会儿,然而他一想到那么多事情缠身,痛感似乎更加剧烈了。 ** 这一日的悬清山依旧平静,日落时香客渐渐变少。山门后的鼓楼发出阵阵鼓声,悬清寺闭门,成群的僧人开始清扫打理,从前头的山门一直到后面的经堂都整理个遍。 之后夜色降临,该上晚课的小和尚便去上晚课,该禅定的也自行去禅定静修。 不到人定时,整座佛寺便彻底安静下来。悬清寺僧众都已经准备好迎来平平无奇的下一天,直到夜半三更时,离是名院比较近的一些僧人都被吵醒了。 是名院内灯火大亮,观尘匆匆披了一件外袍,在其他三四位和尚的陪同下往外赶。悬清寺弟子向来以修为精深和处变不惊闻名,难得见到几位和尚全都面带焦急的场景。 “妙昌,人伤得重吗?”更深露重,观尘说话时都带着寒意。 名为妙昌的弟子走在一众和尚最前面,提着灯笼小跑跟上观尘的步伐,他未开口便先叹了一声气,“妙缘倒是没受什么伤,油皮都没擦破。闯入寺内的刺客已经逃得没影了,季施主让我们别惊动外面的右卫军,说是即使此刻去追也找不到人。” 后半句话没说观尘也听懂了他意思,转头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却也没问出来。 一行人来到石阶前,观尘下意识地往下走,却被妙昌叫住了。 “诶师兄!走错了,人已经在医堂了。” 观尘这才收回了脚步,转身朝上面快步走去,一边问道:“妙缘带季施主去的医堂吗?” 妙昌神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