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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微眯着眼看她。 所以有句话说的没错来着,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动心动性。 奚清楷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摁灭了烟,正要走过去,听见闷热风里有一阵好轻歌声。 断断续续,是粤语,有些轻快又带痛意。 任旧日路上风声取笑我,任旧日万念俱灰也经过毋用再争取更多。 珍贵岁月里,寻觅我心中的诗 令奚清楷停住脚步的,不是虞安唱歌这件事。 是他能清楚看见,她哼着唱着,不时吸吸鼻子,眼泪直直从眼眶里掉进满是泡沫的水盆。 奚清楷见过人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跪,在他面前死。 他任别人捅过他刀,掀过他场子,毁过他尊严,他从前只要赚钱,聪明得可以拨开重重雾,自顾自的走路。 彼此都知道交手是定生死,手下不留情,即使伤亡又怎么会有悔意。 所以,奚清楷从来都不知道,眼泪竟能比枪比刀还要锋利夺人。 她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是捂着额头,咬紧了牙关,直到沿着水池滑下来,蹲坐在地上。 虞安没能完全蹲下去,在那之前,她被一把捞起来了。 奚清楷单腿蹲在地上,让她斜靠在自己怀里,说话时很轻柔,月色溶溶,更加衬出男人温文淡然,垂眼的一刹那好看的令人心神震荡:虞安,有时候你真是虚伪的很讨打。 ☆、Ch.18 她注意到了, 奚清楷两次跟她提到了同一个词, 用来形容自己。 他说胆小。 一次是她之前去申城,在晃动的公交车厢里, 雨滴淅淅沥沥砸在玻璃上, 她听见他自言自语道, 是我胆小。 在厨房吻她前, 奚清楷说就算我胆小吧。 在虞安内心深处,她存下的胆小惧怕不比任何人少。 七岁以前, 她是个哭包, 有点风吹草动的咧嘴就哭,经常比孟姜女哭长城还声势浩大。 下意识觉得眼泪是武器,可以载她到目标彼岸。 刚开始她妈还会哄一哄的, 直到有次她在床头磕着了脚,大拇指上一块指甲掀掉了,妈妈却将她推进了储物间,冷冷地说你哭完了再出来。 后来他们不再惯着她,爸妈把原因也摆得很清楚, 她是姐姐,是要照顾弟弟妹妹的。 她只能把胆小藏起来。 所以虞安比谁都清楚, 这类人要做出什么突破性的改变, 都是要咬咬牙,才能横下一条心的, 而且过后, 百分之九十九会后悔。 尽管她不认为奚清楷真的胆小, 但无疑,他亲她是处于冲动,而她不需要这样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