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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既出,寅煌心里暗喜。 早听仙界中有句话。 “北濮南乐”。 说的正是仙门六派内的两朵高岭之花,一十三洲的华清仙尊濮怀瑾,和落音峰峰主乐弦。 虽不知是从哪儿传来,又或者是乐弦自封的,这个名头确实是响遍大江南北,连他一个远在妖界的人也时有听说。 而且裴沐之似乎就好这口,岂不正好? 寅煌咬牙,今日自己因濮怀瑾受辱,那他也别想好过! “哎呦,鬼君舍得割爱?”寅煌娇声道。 未沿开口:“说什么割不割爱,能留在沉珠宫可是他的福气。” 两人一唱一和完了,都看向裴沐之,等他发话。 裴沐之只是转头望着身旁,神情淡漠仿佛与自己无关的人:“你想他留下来么?” 濮怀瑾没有回话,但垂落的眼睫轻轻一颤。 “既然如此,便把人留下吧。” 裴沐之答应的很爽快,寅煌和未沿也非常高兴,举起酒杯轮流敬酒助兴,尽管每个人都各有心思。 倘若真跟着鬼君回到鬼界,才是不知有多少□□酷刑等着乐弦。 留在沉珠宫也好,裴沐之虽然暴戾又喜怒无常,但至少不会如未沿那般,以折磨他人为乐。 酒过三巡,黛瞳突然走上前,附在裴沐之耳畔说了什么。 裴沐之轻应了一声,让她退下,随后对妖皇和鬼君摆摆手:“此次大败仙界,二位功不可没,今日的庆功宴就到这吧。” 原来这才是他在沉珠宫摆这场宴的真正缘由,炫耀和羞辱。 濮怀瑾神情冷漠,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裴沐之未免太小瞧了他。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宴会散后,裴沐之揽着濮怀瑾的腰回了承欢殿,看着他把今日份的汤药喝下,才安心离开。 待裴沐之走后,濮怀瑾靠在床上,刚翻了几页书就开始犯困。 魔界永远被漆黑笼罩,无白天和黑日之分,自从他腹中揣了团东西,又灵力尽失后,开始莫名其妙变得嗜睡。 眼皮实在支撑不住,濮怀瑾合上书放在枕头旁,他喜欢独居,不喜旁人伺候,所以此刻承欢殿内只有他一人。 他半支起身子,挑灭床头的烛火,刚躺下,在一片漆黑中,却恍惚听见有人在唤他。 “仙尊,仙尊?” 先以为是幻听,但隔了会儿,呼唤声还在持续。 濮怀瑾只得撑着床沿,缓缓起身,循着声音找到了一扇窗前,停住脚步,将窗微微推开一个缝。 外边正是乐弦。 他谨慎的关顾四周后,小声询问可否放他进去。 濮怀瑾沉吟片刻,还是把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