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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四中说你最近在大学里成绩有点波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丛烈没遇到什么困难。 或者说他从未从一夜间失去所有亲人的困难中走出来。 起初他没回过C的来信。 全是C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地讲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像什么“春天公园里好多人来放风筝抖空竹,树上的风筝比天上还多,”,还有“冬天堆了个雪人没到第二天就化了,好可惜”。 什么琐碎趣事都值得让C讲上两句。 C说话很有趣,一点没有资助人的架子。 但是他行文间那种气定神闲的从容,又让人感觉像是长辈一样的沉稳可靠。 丛烈第一次回信是在一次重感冒的时候。 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总是梦到母亲一口一口地呕血,质问他为什么不救自己。 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收到一封邮件。 C跟他说湖边的柳树开始飞毛毛了,记得戴口罩。 十七岁的丛烈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但也只是给稻草回了一句话。 谢谢您。 C并没有因为他回邮件就有什么特别的改变,还是有事没事发点废话给他。 甚至还有“熬夜导致当代大学生身体的五大改变:秃头、出油、肥胖……” 他像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人,让丛烈举目无亲的生活里多了一分遥远的惦念。 丛烈把他当成一位大哥来敬重,遇上不会处理的事也会忍不住向他请教。 比如追求者的数目过多。 C的信就变成了:同学你好,生活费已打。谈恋爱的事我也不懂,大概就是不喜欢的人直接拒绝就好,但是别伤了别人的心。 丛烈做不到后半句,但是拒绝桃花倒是愈发手到擒来,一句“没兴趣”很快就拒掉了系里的半壁江山。 丛烈从小就喜欢音乐,只是因为母亲生病,很多时候都只能自己在家唱唱歌弹弹吉他。 大学里时间稍微富裕些,他可以去酒吧打工。 后来他很想询问C自己是个理科生,能不能从兼职开始试试吃音乐这碗饭。 但是C说过,如果两个人互相透露了个人信息,学校就会终止自主关系并寻找新的资助人。 这样其实是为了保护被资助人,但丛烈遵从这一点只是因为不想和C中断联络。 而且他不希望C以为自己是在要钱。 他很久都没给C回信,因为他没想好怎么说。 然后C的信先来了:年轻人不要太拘束自己,干自己喜欢干的才是有意义的生活。这个月的生活费我给你多打了一点,你自行支配,但是要算好投入产出比。 丛烈用那笔钱给自己买了一把新吉他,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