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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的心里住着满身疮痍的孩子 (第1/2页)
没多久,见她眉头微皱,他担心的问:“疼吗?我刚听医生说这瓶药性强,打着会疼。” 因为药性强,输液的时候几乎整个手臂都在疼,但她还是咬牙嘴硬:“不疼。”莫玦青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随后双手捂着输液管。梁安歌有些别扭,但又忍不住好奇道:“你干嘛呀?”“管子里的液体捂热了,打进去的时候就没那么疼。”在她醒之前,他就一直捂着。那一刻,她的手上是感觉不到疼的,但心尖又热又疼。梁安歌动容的看着捂着输液管的人,除了哥哥,他是第一个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我…真的没关系。”语气稍软了下来。莫玦青抬头看了眼她,眼神异常认真坚定:“我有关系。”她的心一跳,愣愣道:“…要打三个小时呢。”“我知道。”他依旧低着头,认真捂着输液管。“会很累。”梁安歌开始动摇:拜托你别再对我好了…我怕我真的会坚持不住。 一向自诩铁石心肠的梁警官,怕自己会在他的温柔攻势里渐渐溃不成军。“不累,你更辛苦。睡一觉吧,起来就打完了,我会一直看着的。”他从来不问她要不要他的关心,只是一味地给予,把他能想到的最好都给她。实在是不讲理,也确实真诚。 想到此,她实在是头昏脑涨的难受,索性依他,闭眼睡觉。等醒来,手上的针已经拔了,可莫玦青却不见人影。她刚想起身,就看到护士进来给邻床的病人拔针。“欸?你醒了啊。”护士问。“嗯。”刚打完针,头还有些晕,只能重新躺回去。“不等你男朋友啦?”护士笑着问。“啊?”她被问的一脸懵。“你男朋友刚刚去倒热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要多喝热水,促进代谢排毒啊。不过讲实话,你这男朋友还真不错。你们两个小情侣,感情应该很好吧?”护士笑得一脸羡慕。还没等梁安歌澄清,邻床刚拔针的病人捏着手背上的针口附和:“是啊,刚才你睡着了可能没看到,你男朋友可一直捂着输液管呢。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对我呢,真是个糟老头子!” 护士笑了笑:“之前我拔针的时候,他说让我慢点,怕把你疼醒。而且你晕倒送来扎针的时候,他还在旁边一直提醒扎针的护士,让她轻点别弄疼你。你说你都晕倒了,哪儿还能知道疼啊。”说完和邻床的病人一起笑。梁安歌听得发蒙,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愣神地看着莫玦青端着热水走了进来,递给她:“放温了,刚好能喝。”接过水杯发现,杯子是热的,里面的水却是温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闷闷道:“谢谢。”莫玦青自然的坐到椅子上:“再休息会儿回去吗?”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握着杯子,垂眸:“不了,现在清醒了不少,可以回去工作。”他直接忽视她说的工作,说:“那待会儿送你回家。”梁安歌抬头看着他,忙拒绝:“我没事…”“我说送你回去,你需要休息。”莫玦青的一双灰绿色眼睛紧紧锁着她,像是不悦着眼神警告的野兽,好似她拒绝,就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她的目光涣散,不敢正眼看攻击性极强的那双眼,明明那么耀眼夺目的眼瞳,此时却像是山间未被驯服的野兽,威慑力十足。 旁边的老阿姨看两人气氛不对,又说:“小姑娘啊,你男朋友说得对,你得回去休息。不然刚打针有了点起效,一累着再病倒,这钱不就白花了。”梁安歌勉强扯出笑,看着邻床的老阿姨点点头。又看向莫玦青,不自然道:“麻烦你了。” 车内沉静异常,只能听到外面的鸣笛声,还有莫玦青偶尔开左右转向灯的声音。 从医院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莫名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 梁安歌按下车窗闭着眼吹风,又被莫玦青按上去:“外面冷。” 她又安静地缩着身体坐在座位,望着窗外走马观灯般的风景,好似人生。 “听歌吗?”他问。 “嗯。” 有了音乐的舒缓,压抑的气氛稍缓了些,梁安歌的眼睛依旧望着窗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莫玦青握着方向盘,再没有说话。 车里放着德彪西的《月光》,车内除了如水般轻柔缓急的钢琴声流淌,再无人声。 许是音乐太过温柔美好,她心里的悲伤与纠结多少被抚平,终是问出了那句从医院就开始怀揣的疑问:“水果…是你送的?” “嗯。”他的声音低沉,缱绻。 梁安歌低下头,“谢谢。” 又是相对无言,一个是无从问起,一个是无从说起。那天在教堂发生的事让他们双双措手不及,就像佛罗伦萨共和广场上因钟声惊扰成群振翅飞翔的鸽子,他们的内心也各自乱成了一团。 打完针的第二天,身子明显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