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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才能切实知道,那人究竟是谁,究竟有何意图。 天色并不见好,近处绵绵乌云卷起萧瑟秋风,不多时,降起一场细如银丝的雨。 马车在道路上没驶多久,骨碌一声,车身随即一晃,青荷扶住她的手臂,朝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一没留神,车轱辘给陷进坑里了,”侍从道,“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 “太子妃,我们在车厢里坐着不方便他使劲,先下去避避雨罢,”青荷说着,摸出车座下备有的伞,先下车撑开,“虽是小了些,总好过没有。” 沈融冬心中不停思虑,锁着眉头,凝望雨幕。 若是晏迟在她躲避目光时,已经通过周身动静知晓那人是谁,跟随着那人一道消失也不是没可能。 青荷撑着伞,见着太子妃眉毛愈发深锁,低声道:“太子妃,您是在想方才茶寮里的事吗?” 沈融冬像从梦中惊醒,双眼茫然:“你说什么?” 青荷准备再重复一遍,可是捱不过太子妃,“我落了只耳环在布庄,得再回去找找,你先去往檐下避雨。” 青荷要同她一道的话没说出口,三两下被太子妃带到铺子前,她迫不及待,撑着伞跑开。 街道两旁的小摊消失,布庄的门开着,沈融冬收起伞,跨进门槛,掌柜的正在忙活,她便没打招呼,径直前往里间。 到了暗门前,沈融冬伸手去推,可是不论怎么用力,都丝毫未曾推动,仿佛它只是一堵墙。 “姑娘,您是在找什么?”掌柜跟进来问。 “这里先前不是一道暗门?”沈融冬问她,“为何现在没了?” “姑娘,我这里又不是什么暗地里的勾栏,哪里还会有暗门?”掌柜笑道,“您当真是说笑,若是想再来看看衣裳,那么您得出去,这里面没什么好看。” 沈融冬之所以着急来,是因为方才愈想愈乱,晏迟许多事都未曾同她说明,倘若他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在布庄里说过有人守株待兔,之后又去茶寮,这份行径前后矛盾,肯定是之前有所隐瞒。 她胡思乱想,走出布庄,甚至连伞都忘记了撑。 踏出去,眼前明明是一大片雨幕,但她丝毫未曾淋到。 沈融冬茫然往上抬头,头顶是一柄印有莲叶及莲瓣的油纸伞,她又看往身后,晏迟举着伞,桃花眼微敛,里面不见在里间时的那份轻浮。 “这么好看的新衣裳,若是淋湿,就怪可惜。”晏迟淡淡勾唇,如同春风拂面。 沈融冬张唇,滚动着喉咙,迟迟说不出话。 “呆了?”晏迟问道,“还是太子妃要坚持守着那条不成文的约定,我为你撑伞,也属不合时宜。” 沈融冬不动声色:“撑伞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