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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瞿晃这是要我在本家避祸,县主投鼠忌器,便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人。 这恐怕已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我心下讽刺,忍不住嘲道:他这是要将我养在外室? 夫人…… 也是叫我颠倒人伦,由妻变妾,是么? 对我隐含泪意的怒斥,六爻深深叹气:夫人勿怪。 须知,郎主亦是身不由己。 第十章 事实上,真正身不由己的人是我。 翌日,在六爻的帮助下,我带着阿耶、阿二、和那不知名的男子搬进了瞿晃的外宅。 此后数个长夜,我心中屈辱不胜,几乎日日睁眼,以泪洗面到天明。 而我阿耶因店里死了人,吓得不敢再去,整日神思惊惶,渐至卧病在床,昏睡不醒。 状态越来越差的,还有那陌生男人。 那日,我丢掉他的血衣,从中掉出一个碧绿玉珏,上书一个垂字。 那玉温润碧透,雕工精美,一瞧便是贵物。 此人必有来头。 我去翻看过他腿上伤口,不仅深可见骨,且四周都已溃烂,换做旁人恐怕早已死了百次,他却依然吊着一口气。 只是那伤口再烂下去,这腿就要保不住了。 这人救我一命,也算我恩人,左思右想下,我寻了些蜂糖放在阳光下,任蝇虫叮了数天,上面很快浮了一层白花花的蛆卵。 怕对方醒来挣扎,我用绳索将其四肢牢牢捆住,之后取来一根筷子,将那蜜糖中的虫卵一粒粒挑到溃烂之处。 正挑得满头大汗,榻上人忽然一颤。 我抬头,只见昏暗天光里,两只碧泠泠的眼珠子盯住了我,未料他这么快醒来,我脑中一瞬空白。 只见对方瞬也不瞬地盯着我手上之物,声如厉枭,嘶哑至极。 这是何物? 我沉默许久,忍不住小声道。 ……是蛆。 第十一章 对方闻言,双目瞠大。 你,你竟敢如此辱我! 我本想解释一二,却在下一刻对上了那冰冷眼神,瞬间兴致索然。 我辱你了,又如何? 说罢,我不顾对方可怖的脸色,用棉布层层裹住那条肿胀的伤腿,唇角勾起,一脸无谓:你要如那宦人一般,也将我一刀枭首? …… 牙床罗帐中,此人面容如雪,乌发碧眼,脸畔沾了点点鲜红血渍,越发衬得肤色透白,瞳色殊异。 近距离观摩如此美色,颇有些惊心动魄。 我渐渐不敢看他,只含糊道:那死法倒是痛快,我等着你,可别叫我等太久。 说不得没多久,我已死在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