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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弟兄们跟着我出生入死一遭,到头来只能吃空饷罢。就是不知傅次长肯不肯让我也从中分一杯羹呢?” 傅君守表情看不出什么:“陆司令想做买卖自然是好事,为了兄弟们吃好穿好也是应该的——要不都说陆司令仗义呢?” 他略一停顿:“只是我经营这地界总花了心思,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我傅君守败了祖传的基业,陆司令如今想要分一杯羹,我总得也有些好处不是?” 陆免成神色一松,重现笑意:“这个自然!傅次长是爽快人,我陆某人也不能‘麦糠揩屁股’,今后无论是鸦片还是吗啡,只要我赚了钱,都让利傅次长三成——君守兄该不会嫌我小气罢?” 三成利润…… 傅君守眼神一暗,这不是“小气”,而是太“大方”了。 烟逐渐燃到尽头,他的手却还保持着那姿势,任烟灰沾染雪白的衣领:“……免成果真仗义。只不过我有一事不解,你想要寻求合作,为何不先考虑杜四爷呢?” “杜春秋嘛!”正事儿谈完,陆免成又回到了方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靠着傅九思的椅背看牌,“我跟他之前有些龃龉,合不来,谈生意自然不成了。” 许安亚好奇:“那是怎的?” 陆免成还没开口,便听见身前的傅九思道:“陆司令刚来上海就枪杀了杜春秋一个手下,让人好没面子——这事儿你不知道?” “哦?还有这等事?” 其实当日是叫傅九思偶然碰上了。 约莫一个月前,他从城外跑马回来,刚到小南门,正巧碰上收尸,子弹从眉心过,地上红白一片,好不恶心。 快马加鞭进到城里,只见前头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刚发动,轮胎在地上掀起一阵土灰。 他掩面皱眉,原地勒马等了片刻才走,就在这当口听见了路人的交头接耳。 “……看见没?西北皇,‘阎王陆’!那杜四算什么东西?!” “你就可着这张嘴使劲造吧,杜四爷不算东西?哪天让你自个儿跳进黄浦江去喂鱼,你还敢吱一声不成!” …… 傅九思盯着那汽车逐渐远去的背影,手上用力一扯缰绳,马打了个响鼻,甩开蹄子重新跑了起来。 实际上他那日并没有见到陆免成,却记住了地上的血和脑浆。 宋廉这时突然插了一句:“这样说来,九思还和陆司令同仇了。” 陆免成一听来了兴趣:“这怎么说?” 宋廉道:“你问他。” “没意思的事,有什么好讲的。”傅九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不知为何,陆免成却莫名察觉到了一丝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