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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嘴巴稍微张一些,我看看里面,这里疼吗? 一点,左边一点。 打架打的? 嗯,磕的。 柏沉松耳朵好,就听那么几句话就听出来了,汗毛唰的炸了。他起身朝诊所门口走了两步。 南子还在后面,人没弄完呢,你着啥急。 柏沉松站在门缝外边朝里看,屋里黑衬衫男侧身,柏沉松看着那张侧脸,低声骂了一句靠。 就说这不是冤家不聚头,打了架挂个号都能挂一个医生,这要是撞上了,那不得在医院再互殴一次,然后一起再牵手进个急诊。 南子抬个头的功夫,柏沉松已经跨开步子走到了楼梯那边。 你干嘛去啊?不看病了?南子边追边喊,柏沉松! 吱啦一声,那边诊所的门刚好打开,粱峰听到名字,顺着声音朝楼梯口那边望。 医生:102,102! 没人搭理他。 梁峰倚在门上给医生回了句,跑了。 柏沉松,沉松!南子那边都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在大厅追上人,大喘气儿,有电梯不做,你非,非跑楼梯,累死老子了。 南子:干嘛啊,都轮上了不进去。 突然不疼了。柏沉松动作利索,出门左拐直接打车。 那人他这辈子都不想遇到了,就是个扫把星,社会上的人,惹不起躲得起,犯不着跟那种人较劲儿。 但身份证还在那货手里,柏沉松这会儿才想起来。 南子看他掐眉,怎么了,头疼? 有点儿,不碍事。柏沉松偏头继续靠着窗。大晚上来回跑,折腾半天不知道图什么。 南子看他那倒霉烦心样儿估计也不打算说,问了句,吃饭没?面条吃吗? 吃。柏沉松这会儿胃里还疼。 其实挺难受,还有点儿恶心,但又觉得灌点儿热汤进去应该能好受一点。昨天打工夜班,一晚上没睡,今天白天睡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刚还打了一架,在熬下去就该见阎王了。 校门口有家买冷面的店,大热天,柏沉松进去要了一碗热汤面,南子要了一碗冷面。 一个冒热气儿,一个半碗冰块晃荡。 半碗面,两个人埋头几口就嗦完了,南子嘴里嚼着半片番茄,你弟呢?今儿不是聚会吃饭吗? 喝多了,被抱回去了。柏沉松回。 南子咂舌,这么猛。 猛什么,等见了面儿你看,撒娇软话一套一套的。柏沉松低头吸了两口汤,感觉胃里好受多了。 南子靠椅子上,明儿乔庭生日,我订的北街那边的KTV。 行,蛋糕我明儿一起带过去。柏沉松抽了张纸巾,擦嘴付钱,在门口两个人打招呼散了。 晚风这会儿吹着还凉一些,柏沉松站小区单元楼门口又点了一支烟,浑身酸劲儿退了些。 这房子是江一柯找的,那人不缺钱,本来一个人住来着。结果两卧一厅,空着也是空着,就想着租了。 柏沉松晚上白天都忙,大部分时候回宿舍都是凌晨三四点,宿舍屁大点儿地方,吵着人也不好,干脆搬出来了。 租的房子大,隔音也可以,江一柯那人熬夜比他还猛,两个人倒是互相不嫌吵,凑合住了。 柏沉松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柏云轩在他床上,那小子从小到大乖,被宠的跟个宝似的,柏沉松也舍不得骂他。 毕竟两个人现在没爹没妈,相依为命长这么大,就这么一个亲人,不宠他宠谁。 进门,他开了卧室,朝床上瞧了一眼,柏云轩那小子不出意外,睡得香,嘴里面嘟嘟囔囔在说梦话,脑袋上顶了个狗狗脑袋睡衣,估计是江一柯给换的。 对门的卧室还亮着,那人也没睡。柏沉松进浴室想洗澡。 热水掺着洗发水从脑袋顶流到后背,那块地儿今天在地上又磕又蹭,被热水一沾,疼的他嘶了口气。 晚上也没睡床,轻手轻脚进屋拿了个小毯子,裹着直接在沙发上睡了。 这一觉睡得憋屈,睡到早晨六点的时候,他被腰上的伤疼醒了,迷糊捏着眉去泼了两把凉水,开门出去买早餐,顺便在楼底下转两圈。 广场上的大爷大妈精力足,大早晨舞着个扇子,柏沉松看着觉得还挺开心,就挺有活力。 哪像他,二十几岁的年纪,起床就是鼻青脸肿,下个楼还他么得扶着腰,怀了似的。 早餐铺子要绕过一个弯,柏沉松在空旷街上走,除了偶尔几个晨跑的人,倒是没别人。 你好,两个鸡蛋饼,三个茶叶蛋,三个豆浆。柏沉松吃不下饼,给那两个人带。 两个鸡蛋。 靠。柏沉松一大早就爆粗口,要命了。 梁峰估计刚跑完步,就穿了件背心,看着清爽干净,就是那个嘴角,惨不忍睹。 柏沉松看着心里怪爽的。 俩冤家买个早餐,一转头还能碰见,粱峰也是一愣,嘴都还没张开。 你在我身上装GPS了?柏沉松眉头皱的能打蝴蝶结。 梁峰转头盯着他,估计是觉得好笑,结果嘴角扯的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