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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爪子干什么呢? 对着张倒过来的凶巴巴的脸,小粘糕被他吓软了,爪子缩成球球:你、你,厕所在那边。 楼争渡: 周雨柔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天道好轮回:你干嘛?宁辞正在帮我拍肩膀上的脏东西呢。 然后又娇声道:宁辞,你给我拍脏东西,他不会生气吧?哇,他好可怕 宁辞有一点茫然,这个针锋相对的气氛,为什么他感觉这么似曾相识。不过上次不是她跟楼争渡,而是她跟自己。 见楼争渡气得面色隐隐露青,周雨柔终于心满意足了:那我先去吃饭啦,下次再找你玩。 宁辞只得用另一只没被桎梏住的手朝她挥挥,叮嘱:你回去自己也拍拍另外一边,得不到缓解的话就叫舍友帮忙,唔 宁辞的面颊骤然被人捏住,嘴巴被挤成了小鸡嘴:? 没有什么比来抓奸还被人忽视更令人生气的了。 少年笑里藏刀:干嘛呢?这么依依不舍。 宁辞挣动:没有,我这是日行一善。 楼争渡脑子里莫名想起关于日行一善的断句荤笑话,虽然知道小神棍不是那种意思,但脸色还是更阴沉了,哼笑道:我看你是欠日了。 小粘糕生气了,小梨涡都收回去了。 他不高兴地闷声道:你说脏话,我不要跟你讲话。 糟糕,小粘糕闹脾气了。 他一不高兴,楼争渡就高兴了,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悄咪咪勾起。 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大病,明明小神棍淡定的小模样才是他的默认皮肤,就已经算是给人好脸了,但他偏偏不喜欢。 他更喜欢这张欠捏的脸蛋上露出点和对着别人时不太一样的神情,高兴也好,生气也罢。总之只要宁辞的表情一生动起来,他就手痒痒,心也痒痒,哪里都痒痒,但人就是舒畅了。 简直像个巨型的小学鸡,楼争渡想不通,可他小学的时候也不干这么招人嫌的事儿啊。 楼争渡恶人先告状:行啊小神棍,坑蒙拐骗到女孩子身上了?人家身上哪儿有脏东西,你小手撩撩的,想干什么? 而且还是穿着我的衣服去撩人家!嗯? 他这话压得很低,好像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将宁辞的耳廓灼烧得滚烫。 生气的小粘糕一秒泄气,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风轻云淡,闪躲的漂亮眼睛却将他的心虚暴露殆尽:你在说什么?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玉米肠,晚了就没有了。 楼争渡给他逗笑了:近墨者黑,你家那小贼猫果然是和你学的。上次是饭卡,这次是校服,你跟我说说,你下次还想偷拿什么? 宁辞被他说得羞愧难当,他原本打算考完试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去的,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支吾道:我听不懂,我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呀 因为心虚,少年的语气有些弱,尾音就拖得有些软糯了。可他并不知道的是这并不会让人想放过他,反而更激发出人的恶劣因子,让人想把他逼到死角狠狠欺负,直到眼角都被逼出红意才肯罢休。 少年的脸颊像水蜜桃夹心的雪媚娘一样,羞意渐渐晕染上来。确实是到饭点了,楼争渡觉得肚子有点饿。 于是决定速战速决:你的衣服?oversize?行啊,弄潮儿啊。 他倏地伸出手将少年的后脑勺摁向自己,宁辞猝不及防拿手挡了一下,脸才没有压进他的前襟里去。 楼争渡平时身上是一股和他本人气质很不符的木质松香,沉静中透着暖洋洋的气息,现在这股气息里还掺杂了奶甜奶甜的椰子味,糅合成恰到好处的暧昧。 那我身上这股味儿怎么来的你给我解释解释? 小粘糕不吭声,楼争渡故作思考地挑了挑眉:不说?不说我只好随机抽取一位幸运同学来问问他我身上是什么味道了。 宁辞这才被逼急了似的,忙扯住他袖子:不可以! 楼争渡差点憋不住笑:为什么? 就算他敢叫,被叫到的人也不敢真的凑上前,他不过是吓唬宁辞罢了。 考完试的教学楼总是空得很快,但走廊上还是有那么几个冷冷清清的人的。几个结伴而行的女生挽在一起走,频频朝这边看来,还隐隐传来几声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小粘糕变成小蔫包了,彻底臊眉耷眼:只有我可以闻 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可以随便让人闻他身上的味道,即使是穿在楼争渡的身上也不行。 听了这话,楼争渡呼吸一窒,有种奇怪的苏爽从脊背蹿上来,积了一早上的郁气就这么一扫而空。 不对劲,楼争渡用压咬了咬舌尖,才勉强把那股想把粘糕精搓圆捏扁的冲动压下去,最后只克制地揪了一把宁辞的脸。 少年的皮肤很好,在阳光的直射下也几乎看不见毛孔,细腻到像一匹牛奶绸缎。 你就这么一刻都离不开我?少年的嗓音憋得有些喑哑:你考试的时候在想什么?不会笔都握不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