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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了?猛然出声的闫冬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自己也有点懵。我就说了句话也不吓人啊。想着还顺手捡起地上哐当哐当转圈的铁盆子拎在手里。 你什么时候站这儿了,也不出声!宋时风那叫个恼,一双眼都往外冒火,不是没人吗?这家伙哪儿冒出来的! 老子的一世英名毁了! 我这不是跟你打个招呼。闫冬无辜的拎着盆子,也不知道自己戳了他哪门子的肺管子,惹得他这么大气。 不过别说,这人生气也好看得紧,两个黑亮的眼珠子像有小火苗在扑腾,脸都烧红了,怎么看怎么招人。 求求你别打这吓人的招呼了!宋时风气哼哼的,眼珠转了一圈,突然靠上前,你看见什么了? 小火苗没有了,小狐狸倒跑来一只,闫冬心里想着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顺嘴问,看见什么? 哦,没什么。宋时风又撤了回来,这时他又改了主意,自己越在意对方才越在意,他不在意对方就不会注意。有点绕口,可就那么个意思。这时他又没事人一样端着盆子准备往回走,你有事? 闫冬还没想明白看见什么的问题就被他岔开,这时才想起自己跑来的目的,赶紧说,一会儿我马上要跑一趟临城,你要不要捎东西? 没钱,不捎。宋时风兴趣缺缺的从他手里拿过盆子,哐当一声扣在衣服上,边走边不咋地走心的叮嘱一句路上小心。 放心,老司机了,没事。闫冬笑笑,冷硬的线条顿时柔和了三分。 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知道。 大黄有人管没? 有。 那就走吧,你跟着我干啥?宋时风瞅了眼快跟他到家的闫冬。 你有地方晾衣裳? 还真没有。他光顾着洗还没顾得上想怎么晾。就他那一眼望到头的屋子要晾下这一堆衣裳都不用住人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事儿?洗衣裳麻烦,晾衣裳更麻烦?还让不让人消停了?宋时风那叫个郁闷,他总不能晾到邱寡妇院子里,实在不行只能在巷子里扯两根绳了,可他又怕衣裳丢了,那得心疼死他。 这时闫冬已经打开了自家大门,站在门口一脸为你解忧的笑意,大黄这两天不在,你就在这儿晒。 顿时,天晴了水清了,堂堂煤老板洗衣裳被人看见都不恼了,紧绷的嘴角一点点放松,肉眼可见的往上翘。 谢了,兄弟。 废话真多。闫冬从他手里端过盆子,刷的抖开一件衬衣,结果抖了一脸水。 你没拧干?说着他就要拧水。 不能拧!宋时风赶紧上前抢下水泠泠的衬衫,真丝的,一拧就废了。虽然他没怎么洗过衣裳,可衣裳怎么洗怎么保养都被他妈训练出来了,当初可是一气洗废三件真丝衬衫,一件羊绒大衣,可把他心疼坏了,就这还没敢告诉他妈。不过从那以后让他妈洗之前都得交代一遍,不然准保给洗成抹布。 闫冬啧啧了两声,接着拎起其它衣裳,这回也不管有没有水了,就那么晾,反正怎么着也能干。 末了他把家门钥匙往宋时风手里一拍,自己记得来收。 钥匙给我?宋时风拎着钥匙挑眉,开玩笑道,家里没啥见不得人的吧。 还真有。闫冬揽住他的肩,大手死死的按住肩膀,指着旁边的屋子说,看见没?就那屋里,全都是不能说的宝贝,怎么样,要不要入伙啊。 五五分账。宋时风煞有其事的皱眉,少了不干。 想得美,进了我的院子还想分账?闫冬恶狠狠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勒,乖乖给我干活儿,不然大黄咬死你! 诶呦诶呦,吓死我了。宋时风趴在他肩头笑的不行,毛茸茸的头发擦着闫冬的脖子,让他忍不住伸手挠挠,忒痒。 说真的,你爸妈呢?给我钥匙方便吗?宋时风正经问,反正他家的钥匙一般不能随便给人,好朋友都没给过。 家里就我一人。闫冬眼里还带着淡淡的笑。 得嘞。那还有什么不方便?宋时风把钥匙往兜里一揣开始四处打量,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走进这个小院,至于为什么第一次,那就不用问了,有大黄呗。 院子不小,收拾得倒挺干净,当院种着一棵不知道什么树,老大一颗挡了半边天,这会儿没叶没花儿的他也认不出来。正对面两间堂屋,一间开着露出半角桌椅,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另一间上着锁,就是刚才闫冬指着的屋子,隔着窗户玻璃什么也看不见。东西两侧两间屋子都关着门,最南边应该是厨房,煤块就堆在门口。 怎么就你一个人住?大爷大妈呢?没结婚就分家啦?宋时风随口问。 都不在了,你怎么话这么多,赶紧的,我得走了。 哦哦,好好。宋时风讪讪的,不大好意思,手忙脚乱的把盆子拎手里,那个,对不住了啊,我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虽然住对门,可天天早出晚归的也从来没注意过,一直以为他跟家人住一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