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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方。” “不是这些原因。” 出租车来了。 潘临溪看着父亲上了车,看着载着他的车滑远,心里空空的…… 这两年,潘界之在他姐姐一家的帮助下,在老家开了一个餐馆,赚了一点钱;后来政府搞农村旅游,因为改建家里老宅全部被拆迁,他得到一笔补偿款。 然后他又借了一点,凑足两百万,这次来晋安,全部给了潘临溪。 “爸爸,还债用不了这么多。”潘临溪对他说。 “爸爸把我们的家赌输了,什么都没能留给你,还债剩下的,就当爸爸给你的嫁妆。都是爸爸没用,你妈妈走了之后,不只没照顾好自己,还连累你——爸爸对不起你,你能原谅爸爸吗?” “这个重要吗?” “嗯。” “我能原谅的。”…… 回到家,想起和父亲不久前的对话,潘临溪泪如雨下。 她和她父亲已经变得无比疏远、陌生,疏远、陌生到父女相对的时候只能靠回忆很久以前的生活让对话继续。 她知道,她近乎失去了父亲。 潘界之回来,表面在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揭疤。 曾经的伤痛,金钱并不能够完全治愈。 而所谓的弥补和道歉,都来得太迟,以至于他们都再也回不去避开那些暗无天日的黑暗时光。 潘临溪哭累了,无力地仰倒在床,想到钟霓虹也有可能就此从她的生活中离走,她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醒过来的时候,见钟霓虹坐在床边,她还以为是做梦。 她穿着深珊瑚粉的长袖衫,裤子是黑色。看款式和色系,应该是Valentino的。 在素白的房间里,钟霓虹看起来更显奢华。 潘临溪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钟霓虹默默地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 潘临溪想起才哭过,忙低下头。 昨晚的不愉快还很新鲜。 两个人都在等对方想开口。 潘临溪决定向钟霓虹低头,可到了这样的关头,她的舌头却像被什么牢牢锁住,根本开不了口。 “你去哪儿了——” “你为什么哭?——” 两个人几乎同时张了口。 潘临溪对上钟霓虹那双迷人的眼睛。 刚刚打破的沉默,旋即又围上来。 钟霓虹默默地抓住潘临溪的右手,紧了紧手劲。 潘临溪的手往后缩,但钟霓虹没有松手。 “你这样任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到底算什么?” “走?”钟霓虹向潘临溪挪了挪,“你说我走,根据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