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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刚结婚那一阵,两家都挺高兴,没多久姑姑就死了。” 听到这儿,岑瑾不那么讨厌杨开瑞了,甚至有点感谢他的出现。 “可我接受不了他”,思停自嘲地笑笑,“是从生理上接受不了。他一靠近我就害怕,痉挛、抽筋儿,腿都掰不开,像死人一样。去看过医生,心理的生理的都看过,就是不行,到后来一提这事我就歇斯底里,完全无法自控。最后他也烦了,放弃了,去外面找。他赌博倒不是一天两天了,婚前就一屁股债,否则他爸未必会让他娶我,好人家的姑娘都不跟他。” 岑瑾擤擤鼻子,“那孩子是……” “孩子是我在监狱里认识的一个吴大姐家的。她老公长年家暴,她捅了他一刀入狱了,后来她出狱离婚,又找了个丈夫,生了正南。有一天她前夫喝醉了去她家闹,两边争执起来,她前夫把她和她丈夫都杀了,正南才七个月。我把他领回来,杨开瑞不同意,自打南南来了,我们就分居了。” 故事讲到这儿已经很明了,似乎没什么可补充的了。杨开瑞不争气,思停要养家糊口,必须把瑞思做好,这才联系上瑾色,见到岑瑾。 “那背上的疤是哪儿来的?”岑瑾问的时候心直颤,多希望今晚的痛苦不再增加。 思停说,“在监狱里。你也知道,里面什么人都有,有个大姐头想和我好,我特烦她,每次都躲着她。她呢,见面就掐我的脸,说我白,还用指甲刮刮是不是涂了粉。有一天政治学习,她又过来掐我,我就甩了她一巴掌,那伙人不干了,正好管教不在,她们就来打我,我还手,她们就把我按在地上,有个水壶摔碎了,我背后扎了两块碎玻璃,她们把我往牢房拖,拖了足有十多米,就这样了。” 思停忽然笑了,“不过我养伤时住了半个月单间,还挺划算的。她们都被管教收拾了,后来也不敢惹我,哈哈!” 岑瑾悄悄用手掌按住胃,五脏六腑都在疼。 “当时帮我的只有吴大姐”,思停说,“她比我早出去半年,出去了还回来看我,怕我受欺负。” 说完这话,思停哭了。痛苦和不公已不会令她落泪,只有那些稍纵即逝的温暖,仍会让她坚硬的外壳寸寸瓦解。 岑瑾没法安慰她,不能抱她,她站不起来。 不知怎地,她甚至不敢看她,思停受过的苦像一层晦暗的光把她保护起来,光晕里的思停不在这个空间,超出她能触碰的范围,连抚慰都显得廉价——一切都过去了,那些苦她已独自消化,那苦难的1984天,没有她驻足的余地。 “好啦!”思停擦了眼泪,笑着说,“最难的一part讲完了,剩下的都是成长故事,还要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