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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债 第28节 (第3/3页)
此时略微倾身,说不上是有什么情绪。 沈初姒将镯子拿起,站起身时往后退了一步,刚好离开谢容珏手上撑的伞的范围。 簌簌而落的雪落在她的发间,“世子。” 她的语气疏离有礼,并无攀谈的意愿,只说了这么一句以后,就准备抬步从他身边经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初姒身上的香味随之朝着谢容珏掀来,他并未握伞的手指缩了一下,然后走到沈初姒的面前。 被挡住了去路,沈初姒轻蹙眉头,抬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谢容珏长身玉立,身后是盛京晚间飘落的雪。 他原本眼眉生得风流昳丽,现在站在雪景之中,却又多了几分冷清的意味。 “在这里遇到世子,并非是我有意为之。”沈初姒顿了顿,“和离已有月余,我们现在,应当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谢容珏抬手将伞靠近了一点儿,“……是我在等殿下。” 他垂着眼睫看她,顿了片刻后才接着开口:“雍和十六年初,立储当日,我与殿下是不是曾经在宫闺之中见过?” 过去的那点儿事重新又被提起,偏偏又是被他道破,她承认自己当时天真太过,承认自己因那时的其心昭昭而起了痴心妄想的心思。 佛寺之中的主持说她身上有业债难消,解她数年困顿。 她后来想过很多次,都当知晓这所谓的数年困顿,是因当年情动而起的一厢情愿。 偏偏现在重新又被他提起。 “即便是见过又如何,”沈初姒轻声开口,“世子从前在盛京城风流之名在外,想来欠下的风流债也不在少数,随手为之一件的小事不放在心上也是寻常。既是我一厢情愿,因果在我,世子又何必在意从前种种。” 朔风不渡,别来晚雪,她的眼睫上沾着一点儿消融的雪。 瞳仁还是如同从前一般清澈,甚至就连那点儿执拗和坦荡都是一如既往。 谢容珏握着伞的指节略微发白,刚刚见到她和林霁站在一起之时,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今日在金銮殿之中,自己与林霁对视而过的视线。 林霁的声名从来都是风光霁月,相比于自己的声名,可谓是赞誉加身。 那位大理寺少卿到底在想什么,只一眼,他就明白,从前林霁就从未管过别人的家事,沈初姒初次来别院之时,他那时见到她和林霁站在一起,也只觉得沈初姒心有所属也好,也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可是现在—— 沈初姒说完这些话,也没有什么再走下去的意思,转身准备往院门方向走去,刚刚她恍神之际,已经走出了很远的距离。 刚刚来时走出的一点儿痕迹,已经被薄薄的一层新雪覆盖。 天上仍在下雪,谢容珏走上前去,抬手将自己手中的伞递给她。 沈初姒看了看他递过来的伞,却没有接,“不必了,多谢世子好意。” 她话音未落,那柄竹伞就已经到了她的怀中,他的手指擦过自己的手背,相比于她时常冰凉的手,被他擦过的肌肤瞬间多了一点儿灼热的气息。 沈初姒拿着伞,然后看到谢容珏站在自己面前,耳侧坠着的那颗珠子轻微的晃动。 “殿下最好收下,”谢容珏垂着眼,“若是不收……” 他顿了下,“殿下应当也不想我一路送殿下回去吧。” 沈初姒抬眼看着他,他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又像极从前那个顽劣的少年郎。 * 林霁掀开马车上的帐幔看了看外面,只看到刚刚雪停不久的盛京城,又开始下起晚雪。 他顾虑到车厢之中还有长辈,怕林太傅受了风,很快就将帐幔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