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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没有喝酒,她却觉得自己好像酒醉后的状态,游离在喧嚣之外。 这会儿没人提,池今自己却想起了崔林。 如果没有那些短信,她应该已经与崔林结婚,如同今天婚礼上的这一对,在舞台上走完仪式,再来回奔波地敬酒。 设身处地,画面都有了。 好像一盆淬冰的水迎头浇下来,池今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到不行。 “诶呀——!打人了啊!” 一个粗厚的声音杀猪似的嚎叫起来,颇有穿透力,霎时在喧闹的会场吸引得不少人转头去看。 “谁来管?!报警啊我要报警!”男人越嚎越大声。 还有人生怕看不着,从桌边站起来,好些小孩子也跟着跑过去,另一头敬酒的新郎新娘很茫然,拿着酒杯朝那边张望,像在犹豫。 林白筠夫妇俩拉着应该是新郎的父母老两口已经急急忙忙地赶过去了,其中一个还差点摔一跤。 总之混乱。 路微不喜喧哗,轻皱起眉,偏头问池今:“吃好了没,咱们先走吧。” 池今却已经站起身,朝围绕的人群方向看。 路微头一回见她这样,纳闷:“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热闹了?” “我去看看。” 池今走了过去。 今天穿的鞋跟不低,她走得快又稳,一会就到了人群前面。 “不、不是,你们就看着我被人打啊?!” 男人约摸四十几岁,棕色毛衣领被纤细的手提溜着,笨拙的身躯像绕圆心飞了半圈,一只马丁靴踢向腿弯,就势一个扑趴倒向围观群众最前面的小孩儿。 几个小孩儿完全不觉得害怕,反而一个个哈哈笑起来。 男人的脸色像喝酒上头一样深红,明明很胖,却被那只手困得挣脱不得,只得嘶吼:“报警啊!怎么都不报警!?” 池今看向手的主人。 她没看错,在座位时的一瞥以为是错觉,这会才确定了。 季然的头发扎在脑后,高高的马尾扎了几根发绳像藕段,更显出漂亮细长的天鹅颈,莹白如玉,让在场的人忍不住想用手去握一握。 她的手提溜着中年男人的毛衣领,动作间贴身毛衫的腰线显出一个细而紧的弧度,若不是男人实在体型不小,她提溜他的动作像是在玩陀螺一样。 没笑,眉眼却有一股闲散得趣的轻松。 “爸!爸你怎么了?!” 年轻男人挤过人群,连忙蹲下去扶趴在地上的中年男。 季然轻轻松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湿巾纸来,慢条斯理地擦手。 估计那一脚踹得不轻,中年男站起来腿都在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