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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只能算暴发户,闹大了就一起所里见。 夜总会还得尽量隐瞒下来,毕竟里面还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余青回到租的那间地下室,把钱压在烟灰缸下,明天记得去银行存进账户。 他瘫倒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事实上,并不是他自视清高,在夜总会这种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服务生的脸稍微长得好的,不管男的女的,被揩下油属于极其正常的事,如果连这点都受不了,那陪酒小姐岂不是得去自杀? 他早就习以为常,不会跟钱过不去。 只不过有一次给易简舟送饭的时候,跟其中一个家长聊上了,被问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一下子答不上来罢了。 自尊心有时候还挺碍事的。 这次索性就借题发挥,把一直以来所累积的气全发泄在那个包厢里,正好他也想换份体面的工作,其他家长的工作都是很体面的。 但体面的工作都跟文凭挂钩,余青最缺的就是文凭,否则他不会一直在灯红酒绿中找班上。 原本计划十年内攒够钱开一间酒吧,自己做老板,喝着酒看别人干活,如今多了个儿子,计划应该得再延迟十年,或者遥遥无期。 有时候余青会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应该是值得的,给那小子做饭、织围巾、交班费,他会产生一种满足感,有种被需要的感觉,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走到了有用处的一步。 或者是在补偿过去的自己,他在易简舟这个年纪时,整天幻想着有人能为自己付出,无条件的那种。 结果始终没有人能出现在他那个年纪。 他看过一句话,说是童年的遗憾,长大后会用一生去弥补,大概说的就是他的现状。 但时光不能倒回,人也不能穿越,所以他只能把遗憾弥补在另一个人身上,当作是在安慰自己。 燙淉 余青拿起镜子照了下脸,嘴角的血倒是止住了,但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脸颊除了淤青,也被飞过的玻璃碎划出了道血痕,已经结痂了,整张脸看起来,有点惨不忍睹,他又长长叹了口气。 抽了一张压在烟灰缸底下的人民币,披上外套,余青打算出门买冰袋,家里没冰箱,想消肿都捉襟见肘,真他妈操蛋。 这个市里的冬夜还是冻得有点膈应人,风也刮人,余青紧紧裹着外套,没办法走快些,右腿还痛着,明天可能真的得去趟医院刷点钱。 他从药业店提了袋冰袋出来,里面还有红药水、创可贴、医用棉签啥的。 出门的路上有好几个路人探究地望了他一眼,他现在的脸和走路姿势确实挺惹人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