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22节 (第2/2页)
好胎。” 沈朝云拒绝了:“抱歉,天道清算,非我所能干涉。” 黄良玉怔愣良久,说了句“罢了”。他又朝沈朝云和扶璃深深作了一揖,走到女骷髅面前:“窈娘,我来接你了。” 一直念叨着“死了好”的女骷髅听到那接字突然抬头:“你为何才来?” 她道:“我一直在等你。” 女骷髅的脸随着这一句竟渐渐恢复正常。 杏眼桃腮,灵动可爱,她披着红嫁衣,梳了妇人髻,红着眼看面前的书生:“我埋在井里的时候,就想通了,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没办法回来,才叫我嫁人的,对不对?你还叫我珍重呢。”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左等右等,等到石榴树都枯死了,你都没来,你为什么不来?” 书生替她擦泪:“对不起,路很黑很远,我走迷路了,迷了好久的路。” 他声音温柔极了,女子呆呆地看着他。“我还做了错事,”她道,“我恨你总不来,就把村里都折腾了一遍,我说你负心,便想你会出来反驳我;我抓人拜堂,便想你会跑出来骂我,说我只可以嫁你,不能嫁给别人…” 她哭得抽抽噎噎:“可你总不来出现…现在你来了,可我情愿你不来…” 书生摸摸她的脑袋,和儿时一样:“莫哭,窈娘莫哭。” “我不哭,我不哭,”她说这边不哭,却泪如泉涌,“你怎么也死了呢?” 书生想,是啊,他怎么死了呢。 他还记得她嫁他时颊边的红晕,还记得她收他情书时的娇羞,还记得他们一起种下树,发愿生第一个孩子时要去石榴树边还愿。 他们还有那么多关于未来的设想没实现,他们还要儿孙满堂,共白首的,他怎么就在上京路上,病骨支离,撒手人寰了呢? 他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书生记得,他在路上走了很久。 一年,两年,三年…… 他走了好久,一路走,一路忘,走到村头,就什么都忘了,可还记得要回家。 可家在哪儿呢? 他也忘了,在这孤魂野鬼似的飘。 窈娘问他怎么就死了呢,书生只一句:“淋了雨,一场风寒,起不来就没了。” 他说得很淡,可窈娘又哭起来。 她不知道怪谁,该怪雨、怪自己、还是怪他不当心?可又好像什么都怪不着。 窈娘哭了很久,书生陪着她,直到所有的泪都哭完了,才朝她伸手:“该走了。” 窈娘看看他,竟露出刚成亲时的害羞表情:“好。” 她将手放到他手里。 两人手牵手走到了石榴树下,书生朝沈朝云伸手:“仙士老爷,请将坛子给我。” 扶璃看看沈朝云,原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只是看了眼书生,竟真的将那坛子交到了对方手里。 书生缓缓抚摸着这坛子上的裂缝:“我叫温生送来一封放妻书,还有便是这个坛子,嘱他将这坛子埋到石榴树下,如今…” 他随手一抛,灰粉如沙:“就让它随风去吧。” 两人朝扶璃和沈朝云做了个长长的揖,而后携手往外走。 如沙粉沫里,扶璃看到场景渐渐变幻。 窈娘坐在凳子上,穿了红嫁衣,由一老妪拿了个红盖头披上,她坐上轿子,颠啊颠地来到了一个挂满大红灯笼的房子,她在大堂里和书生拜堂,大堂里有酥糖的香气,有宾客的鼓掌,有声音在唱: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 沙粉落尽。 扶璃安静了会,问:“这是域主的记忆?” “是。” 扶璃想,倒看不出那温温柔柔的书生,才是那真有执念的。 她突然记起之前听沈朝云念的几封情信,以及他刚进域时他长长的一揖,对她说:“小娘子原谅则个。” 倒真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呢。 扶璃突然有些不得劲,这情绪她自己都说不清哪里来的,只道: “那黄生死得好早。” “当是,”沈朝云道,“凡人性命如草芥,上京路途遥远,常有病死者。” 扶璃点点头,却突然“咦”了声,矮身在那沙粉里要一抽,竟抽出一张红封纸。 那纸就和那抛落的碎瓷在一起,只露出了一角,那红已经褪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