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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 (第2/2页)
笑容。是那种再告诉她“我知道你们两个不简单”的笑容,这让她真的觉得自己和许澈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的错觉。 陶千漉已经很久没有接收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只有在学生时期才会有的八卦意图,大人们都只会暗戳戳的不露痕迹的交换情报。 她的心头有些雀跃。 许澈的动作轻柔,慢慢往伤口上擦着碘伏,比起在治疗室的时候要温柔许多。可疼痛在所难免,陶千漉的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 “疼吗?” “还好。”陶千漉蹙着眉头。 他抬头看了眼她的表情,又继续专注于包扎工作。 他左手抓着她的脚踝,右手给她涂药,陶千漉可以感受到他手心温热,但是指尖有丝丝凉意。 “那个,外套已经被我濡湿了,我到时候洗好再还给你吧!” “好。” “你今天晚上值班?” “嗯。”她几乎听不见他的回应,像是错觉。 因为对方是他,所以无论是一开始测牙髓活力,还是处理伤口,陶千漉都仿佛是个抽离真身的旁观者,不放过一丝机会去观察这个人。而伤口很快就处理完毕,他松开她的脚,陶千漉只觉得意犹未尽。 “你的伤口在脚后跟,这两天走路可能不太方便,最好有个人陪护。”他一边把拧好药水瓶的盖子,一边头也不抬的说,让人几乎感受不到真真切切关心人的温柔。 “知道了。”幸好没问“你有人陪护吗?”,她还是不太想找护工,认为起码这两天不需要。 “有什么事就按床边的红色按钮。”许澈这话应该对他管的所有病人和家属都说过吧,那么这绝对是在例行公事。 陶千漉点头,许澈走时顺便带上了门。 匆匆换了衣服,把他的那件外套晾在阳台处,隔着灯光可以看见一抹水渍。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沾了水的外套罢了。 陶千漉最擅长给客观物质赋予别样的意义,试图为它们注入“灵魂”。她应该想让它干的吧,可是如果干了是不是就没办法证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了,陶千漉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愚蠢。 水渍会干,外套又不会飞,她莫名地想把它占为已有。 她很困,想要入睡。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可是她意识依旧运转,大脑丝毫不肯进入待机模式。身体和大脑在纠缠。 她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陶千漉,我刚刚在老程办公室看到你的成绩了,班里第二名,年级第四,我还以为你能和以前一样呢!看来你的克星来了。哈哈哈!”夏峰声音很大,从教室门口一直走到她桌子旁,像是在昭告全天下,全班都能听见。一时间班里人都开始细细碎碎说着些什么,有说到陶千漉和许澈成绩明细的,也有说自己成绩的,还有要去办公室看成绩单的,无聊且喧闹的背景音。 那时候只有夏峰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她说话。 “谢谢你帮我看成绩唠,可是那又怎样,我就算闭着眼考也比你高。”陶千漉被吵得耳廓痛,并不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对方听到她的回应后闭口结舌。 夏峰的目的达到了,这样明晃晃附加嘲弄的挑衅,让她心里极其不爽,但更让她不爽的是这次的成绩,但少女执拗的心思从不会透露给任何一个人。 从小到大都被老师夸聪明,她不需要花太大的精力,几乎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导致什么她都想要争一争,但表面功夫总要做到位,要云淡风轻,这大概是尖子生的通病。 既然夏峰激怒了她,她就要毫不犹豫的回击,当然不会气急败坏,要不露出情绪说出最伤人的话,杀伤力一定不会小。夏峰是县城来的学生,整个人土气但却不扭扭捏捏,偏爱哗众取宠,有什么不懂的题目一定会去请教,所以他几乎都围着各科老师团团转。高一的时候她和夏峰就在一个班,她次次都是班里第一,夏峰有个数学题不会写,就过来问她,陶千漉不喜欢问别人题目,自然也不喜欢被别人问问题,不耐烦地讲了一遍之后又讲了第二遍,对方在她敷衍了事的讲解中并没有听懂,想让她讲第叁遍。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陶千漉叹了口气,没有再讲第叁遍的意思。 对方先是一愣,就拿着题和草稿本尴尬地走了。可她从来不惧怕让别人尴尬,但是两个人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野心和努力都不是原罪,但在当时还是“天赋论者”陶千漉的眼里,夏峰就是个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