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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1/3页)
长公主单手托腮,看着他行云流水的煮茶动作,只道:“大师慧眼,还有能让您犹豫不决的事吗?” 云鸣似乎被她轻松的态度所感,眉目稍露霁颜,轻轻浅浅地笑道:“贫僧虽名为出家之人,可实际尚在红尘之中,纷纷扰扰,无人能真正抽身,自然也无人能看清。” 京仪向来不喜欢故弄玄虚,但只有云鸣这般遮遮掩掩地说话不会令她生厌,她干脆道:“法师是什么意思?恕我愚钝不解。” 他为长公主奉上一杯茶,道:“季大人受伤了。” 京仪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手背,她丝毫不在意,只腾地站起身,“出了何事?” “季大人在战场上负伤,至今昏迷未醒。殿下,您的手……” 京仪充耳不闻,只两手撑在小几上,道:“他人在哪里?” “伤情严重,已回到京城季府医治休养……” 云鸣的话尚未说完,长公主已经匆匆往外跑去,他赶紧追上前,道:“贫僧这有一物,殿下或许用得着。” 京仪手心被塞进一个小瓷瓶,她来不及多问,只捏紧那东西闷头冲出去。 见她竟惊慌到被门槛磕绊一下,接着又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院外奔走,他只皱眉,拨动着佛珠,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京仪的心沉重得几乎没有跃动的力气,只沉甸甸的一块石头压在心口,她刚到行宫的二重门,就被几个嬷嬷拦下来,“殿下,您尚在孝中,不得擅自离宫。” 长公主只冷声道:“滚开!” 嬷嬷们不料一直安安静静的长公主竟动怒至此,又不敢真的上手推搡她,只板着脸道:“求殿下不要让奴才们为难。” 她抬手就给了为首的嬷嬷一巴掌,柳眉倒竖怒道:“本宫要出这行宫,就连秦氏都拦不住本宫,就凭你们也敢拦我!”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宫门的侍卫,一群披甲带剑的禁军匆匆赶来,见竟是长公主,纷纷跪下请公主挪步回宫。 京仪满腔的怒气已经转化为寒意,她抬腿走到禁军长身边,唰地一下抽出他的佩剑,将剑抵在他脖子处,道:“让开。” 长公主的威严压得众人都不敢抬头,禁军长感受着那剑尖割破了他的脖颈,知道长公主绝不会手下留情,冷汗涔涔道:“殿下,这太后的旨意……” “太后!”京仪陡然拔高嗓音,“先帝才驾崩不到三月,太后就敢欺本宫至此,太后可有脸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百年后可有胆子去面见先帝!” 此语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几乎软了腿肚子,新帝年幼,太后就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只有这位先帝的长公主敢这般明目张胆地挑衅秦太后了。 剑尖逐渐深入皮肉,眉梢的汗水流进眼中,禁军长终于狠下心思,道:“让殿下走!” 京仪扯过一匹马,翻身而上,飞快往着城中而去。 她只着单薄素衣,疾风掀开帷帽上的纱布,狠狠抽着她的脸颊。京仪不觉刺骨疼痛,只在心中默默念道:季明决,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季明决,你哄我骗我也好,欺负我喜欢我也好,我只要你活着。 …… 城门前,一守卫正巡视着入城的百姓,忽然见一黑马疾驰而来,马上只一白衣女子,戴着帷帽看不清面目。 守卫来了精神,抽出腰间的鞭子,拦在路中间,正想教训教训着不守规矩的人。 谁知那马速度丝毫不减,从他身旁一跃而过。他准备破口大骂,马上的人却劈头盖脸地扔下一块玉牌来,正砸在他脸上,一时间两眼发黑,一道鼻血立马蜿蜒下来。 守卫平时在城门一带作威作福,哪里受过这种气,正要将那玉牌掷到地上,却见玉牌质地极好,一眼便知价格不菲,再看上面刻了“明庭”二字,顿时吓得腿软,这这这……这可是长公主殿下的封号啊。 再向前望去,黑马一骑绝尘,早已往着城中远去。 当京仪冲进季府时,许太傅也闻讯匆匆赶来。她羞愧于自己还要劳烦年迈的老师,但此时她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这许多。 甚至来不及多问问太傅进来朝中局势,只把太傅扔去应付季家老夫人,便自行匆匆往季明决的寝屋赶去。 当她看到床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郎君时,眼泪终于压抑不住,纷纷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了一整天,有存稿了,嘻嘻 ☆、第 46 章 京仪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只有一点意念还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