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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3/3页)
然而她最终只一言不发。 季明决轻轻抽走她指尖的那张薄纸,冲着门外冷声道:“送长公主回去。”他可以包容长公主的小打小闹,但旁的事,不容她胡闹。 门外的陈运和锦衣卫都进来,低声下气地劝她先离开,京仪被他冰冷的眼光刺得没力气质问,只失魂落魄地登上他派来的马车。 …… 马车行驶在雨嘶嘶的黄昏中,窗外送来些许凉风,带得车帘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脸。京仪仿佛毫无知觉,只愣怔地望着窗外。 直到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下。车外传来些许吵嚷声:“滚开!” “不许靠近!” 京仪擦了擦脸上的清凉,放下车帘,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锦衣卫隔着车帘回答道:“殿下,车外集结了不少流民,臣护送您先行离开吧。” 车外的吵嚷声此起彼伏:“求小姐救救我们!求小姐救救我们!” 她心底本就又肿又涨,被这些难民似哭似嚎的声音扰得更是不安,干脆掀开帘子道:“所有人,都跟在我马车后面,我会给你们粮食的。” 那两个侍卫已经来不及阻拦,那些流民立马指着她道:“就是她!就是她!她有钱有粮食,她就是那些拆骨扒皮的人!” 冲突瞬间而起。 京仪一行人不过只有两个锦衣卫,虽武艺高强,却难敌一群穷凶恶极的流民。她还想站起来让众人冷静,身旁的侍卫已经拔刀,砍掉一只伸过来妄想扯她衣角的手。 她眼前染上一片血红。鲜血刺激了走投无路被煽动起来的流民,他们更是咆哮着上前,几乎要把这架小小的马车撕裂。 京仪被拉着坐上另一匹马,正要驾马离开,却有另一人向着马冲过来。她扯着缰绳险险避让,却还是躲不开,无论是被冲撞到还是让马匹受惊,后果都不堪设想! 一支短剑破空而来,直入那人后心,这是一个满脸污垢的中年男人,本来狰狞得两眼发光的面目突然吃痛到扭曲,直到他嘴角渗出些鲜血。 京仪落到一个带着雪松冷清味的怀抱中,身下的马匹被扯动着瞬间转换方向,往着另一边疾驰而去。 天阴阴的仍在下雨,马蹄踏在地面,溅出一朵朵阴晦的小水花。 季明决始终未曾开口,从京仪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他紧绷得近乎僵硬的下巴。 他马术高超,马匹很快就到达白马寺。 京仪被他彻头彻脸地裹在披风中,往偏院送去,直到被他略显粗鲁地砸在床榻上,长公主才从他的披风中脱身。 她浑身力气被抽空,只能被迫仰躺在床榻上。季明决俯身,两人鼻尖相对,京仪能感受到他低低地喘着粗气,仿佛极力压抑着胸中怒气。明明隔得这样近,他身上却冷得不带一点温度。 陌生得吓人。 季明决突然起身,极快地解开他的玉质腰带,又开始脱他的黑金窄袖长袍。 一直木然的京仪眼神才躲闪起来,没有力气逃离,只能闭上眼。 “睁眼看。”下巴被捏住,耳边传来冷气森然的声音。 下巴上的手持续用力,毫不留情,她只能被迫睁眼。 季明决赤|裸着上身,郎君肩宽腰窄,肌肉蓬勃有力,只是有一道极粗糙的伤疤从左肩贯穿至前胸,此刻虽已止血,却皮肉翻卷狰狞至极,不似刀伤,更像是钝物所致。 他捉住京仪冰凉的手,直接将指尖按在那处伤口上,“殿下怀疑我是吗?” “你疯了!”他竟然用她的手去撕那伤口! 见那本已止血的伤口又撕裂淌血,京仪又惊又怕,拼命地往后退去想要抽离。 “殿下怎么想我?以为我是贪官污吏,宁愿相信路边随便遇到的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鲜血从他胸口淌下,滴落在雪白的床褥上,触目惊心得仿佛雪地中的红梅。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长公主指尖触着破碎的皮肉,终于忍不住哭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