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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知道众人的疑惑,木蓝脸上添了一份惨淡:这就是夫子看上我的原因,为了不让自己饿死,我听说李夫子心善,便经常去找她借钱过活,一来二去才熟识了。 你胡说,你明明跟李夫子不熟。木堂一脸震惊,像是不认识自家妹妹一样。 木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道:至于不好学,整天没有一点尊严地跟在邵大少爷后面装得像条狗一样,是因为我这张还算过得去的脸。 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一双桃花眼眨了眨,平添了几分明艳之色:如果我平时的做派不像条狗一样,我的好大哥早就把我卖到别人床上了,李夫子透过外表看本质,知道我本性并非如此,所以才与我两情相悦,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秉性不怎么样,可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他是我爹,就能不讲是非黑白吗,难道夫子们昨晚都瞎了? 木蓝对原主的记忆并不多,可从仅存的记忆来看,原主整天摇尾乞怜像个惹人厌的哈巴狗一样,未尝不是打了自保的主意。 难得有这么多人认真听她讲话,当然要抓住机会洗白自己啊,她才不为原主背那么多黑锅呢。 第16章 16 众人依旧沉默,可这沉默和方才不同,若说之前还有人因为孝道盲目相信木老爹,现在就是都清醒过来了。 众夫子们更是跃跃欲试,不再只想着明哲保身了,他们都不是瞎子,李橘白也不是瞎子,不然又怎会看上这么一个人,这姑娘说得话八成是真的,真是可怜。 老院长是领头人,又岂会看不清情势,就算之前有点不太情愿和木蓝绑在一条船上,现在也是不得不绑了,总不能做瞎子吧,更何况因为木蓝一席话,他们更理直气壮了好吗? 他轻咳一声道:老朽虽然年事已高,却还没到眼老昏花的地步,昨晚我亲眼目睹这二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李夫子房中,且与木蓝有动手的痕迹,后来邵旺族意图逞凶,李夫子为了保护自己拼死反抗,拿板凳砸晕了他,之后老朽就做主报了官。 对,我也看见了。 我作证。夫子们在一旁纷纷附和。 木蓝低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衣衫不整是这两个人急色,还没怎么着呢就先脱自己衣服了,活该。 没想到老院长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把理说得全在她们这边了,真是不枉她卖力表演一番啊, 木蓝收起笑意,她抬起头来一脸哀切道:若大人觉得夫子们的话不能为证,那请您治学生的罪吧,此事与夫子无关,她只不过是心善接济了我而已,大人如果觉得还不足以给他们定罪,索性就判学生有罪吧,夫子待我恩重如山,我却给她惹来这等无妄之灾,我我罪不可恕。 她的话是假的,哀切却有一部分是真的,是为原主感到不值,若是换自己摊上这样一对父兄,真的是不想活了,不对,依她本来的性子应该是和这对父子打个你死我活。 不怪你,错的是他们。李橘白明知木蓝可能还是在做戏,可看着那一张布满哀戚的脸,她莫名心酸了一下,当下便站起来。 她走到木蓝身边看向县令,声音微冷道:学生也有罪,大人便把我和木蓝一起判罪吧。 李夫子你怎么有罪,你若有罪,那们这些证人也有罪,大人要判便把我等也一起判了吧。夫子们七嘴八舌地道。 老院长沉目看向县令,一县父母官到这个时候还想给邵家留情面吗?若再任其发展,就变成不明是非的昏官了。 县令看到老院长的眼神,不由得脊背发凉,这位是他的授业恩师,这是对他不满了吗? 他何其无辜啊,方才确实是做官做久了有了一点坏毛病,觉得审案跟看戏一样,一时兴起想知道木蓝怎么应对,就没着急宣判,谁知道事情发展太快,话赶着话就到这份上了。 县令一阵头大,明明他是个好官,眼下被一堆请罪的人给弄的,感觉自己像赶鸭子上架一样不得不主持公道了,这算什么事啊。 就这么一走神,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凑热闹,接连喊着大家都有罪。 县令顿时脸一黑,你们有个pi的罪,再争下去,有罪的就成本官了。 他拿起惊堂木赶紧一拍,沉声道:邵旺族、木堂二人听判,尔等罪证确凿,却冥顽不灵拒不认罪,依百钺律从重论处,今日起革除你二人功名,各鞭笞八十,退堂。 县令气冲冲地站起来看着意图阻拦的木老爹,脸色更黑了,他冲着衙役吼道:把这扰乱公堂的刁民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 一时间鞭笞声、板子声和哭嚎声响彻县衙,百姓纷纷拍手交好,有一些老学究还小声嚷嚷着众人不畏强权一起求公道,逼得县令老儿不敢包庇才有了这结果。 莫名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的县令大人正气得不行,心道以后判案要快准狠,再也不看戏了,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名声给搭进去就不妙了。 另一边,回去的路上,李橘白看着前路道:你在公堂上说得话都是真的吗? 木蓝轻笑一声:若我说是真的,夫子信吗? 李橘白停下脚步,抿了下唇才一字字道:你只找我借过一次钱,我和你订婚并非两情相悦,还有,我们并不熟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