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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幡然悟 (第3/3页)
有一门好手艺,能勉强糊口。不期小女出脱得亭亭玉立,惹得渔色之徒眼馋,遣媒求聘,吾自是不愿女嫁给那些使酒好博之人,结骄横丝萝,可他们蛮横无理,强委禽于女,无奈下,只能带女出逃。恐他们穷追不舍,遂易名隐于此地。” 缳娘说罢,目眦尽红,涕泪不止,虽所说之语,无一句是真言。 左桓唏嘘一声,不疑真假,宽慰几句,自矢不会透漏消息。 萧婵出了门,到水帘去洗碧帻。 水清冷,宛童匹手夺过碧帻,道:“让宛童来洗罢,时值冬日,翁主可别沾凉水了,否又要彻夜不寐,不住喊冷。” 萧婵没心没想的嗯了一声,兀自蹲在树下拄颊失神。 “宛童,若此次回荆州去,可会为阿父阿兄带来麻烦?” 宛童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洗那碧帻。“翁主为何这般说?” 萧婵酝酿了一番,道: “我知道当初阿父到并州去,本该要带我回荆州的,可不仅没带我走,还与曹家重修于好。” “我虽在幽阃中长大,但也非两耳不闻窗外事,荆州这块地,不少人有顾眄之心,萧曹皆乃著姓之族,结姻修好是两全之策,一能使荆州不落入他人囊中,二来双方皆获益。” 徐赤登相之后,大封大赏徐姓,当年伐倒君,各地诸侯将相以此为名,皆培养了自己的军事力量。 徐赤派人去监视这些诸侯,一旦有异心,便以天子之命夺权削藩,还暗暗笼络了许多军阀,将矛头指向曹氏与萧氏。 这些萧婵都知道。 ”一旦联兵来犯,一不敌众,荆州定疲于奔命。阿父为了江陵,近年来皴皱肆长,发鬓都白了大半。扪心想想,其实那厮待我挺好的,面上凶巴巴,不曾以威势相加……虽说是要结的露水姻缘,但总亏是一窝一被的人了。” 嫁给曹淮安,她不必担心事人不谨,也不必提箕帚或侍盥栉,其实就相当于换了一个地方闹腾,只是这个地方没有兄长父亲罢了。 “出来的数日,你与缳娘颜色虽怡然,但心却提着,一夜十起,寝食都废。若阿兄他们知道我如此任性,又得操一番心了。” 宛童垂下眼帘,一言不语,只顾埋头洗净碧帻,扭绞滴水。 萧婵脸上很少挂着愁绪,宛童见不得自幼娇蛮的翁主露出这副模样,便道:“君上离去前可有致戒翁主?“ 萧婵摇头。 “那么翁主就莫担忧了。” 女子由归,严君致戒女子在夫家该如何做,这都是必要的事情。 萧瑜却不一样了,让她保护好自己,半分委屈都不能受,若受了委屈一定要修书相告。 萧婵一直在这种溺爱的殊境中长大,要说受了几次委屈,不盈十指罢,倒是让人受委屈的事情可是不少。 住在榆次几日,萧婵早已生了懊悔,她想回去了,回曹淮安那儿。 出逃时,缳娘与宛童二人没有劝阻,她们知晓,越是阻止,自己越要逃跑。 萧婵现在恨不得折断自己的腿。 宛童想了想,道:“翁主有这般想法,只是情随境变罢了,切莫在忧虑这般忧虑。” “但我真想打道回府了……” 在外的几日疑神疑鬼,实在是太煎熬。 缳娘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把她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缳娘无奈摇摇头,道:“这并州满是凉侯的耳目,寻到我们只不过是垂拱而已,但我们在这待了半月也未被寻到,想来是他没有明里大肆差人寻,暗地里一定在各郡城派了人。凉侯不敢大张旗鼓,不过是怕有心怀叵测之人先他之前找到了翁主,我们手无寸铁,如若真落入别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大可去市曹走一遭……” 萧婵眸子闪闪,是啊,到那市曹走一遭,假意被他的手下发现,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