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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和沈励是亲兄弟,只是一个生来高贵,一个坠入泥淖。老爷子去世的时候觉得亏欠沈远许多,便将股份一分为二,偷偷给他藏了一份。 “那天晚上他讲了很多,但我只记得恨和抱怨。”沈铭灌了一口水,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上,水渍晕染开来。 沈清川在听见沈远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并不惊讶。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沈铭挑了挑眉,表情生动了许多。 沈清川笑了笑,手覆在他的腿上,轻声道:“怎么弄的?” 沈铭敛眸,嗤笑道:“他打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沈远因为不能离开沈励视线太久,期间没来探望过一次,沈铭也足足用了近月余的时间,让自己勉强接受事实。 “他说对我寄予厚望,说我是他的希望,他的宝贝儿子。”沈铭眼角闪着泪花,一拳锤向桌面,“其实只是因为老子是他唯一留下来的种!” 这句话里蕴藏的恨意让沈清川都为之一惊。 沈远表面平易近人,实际上只有少年知道他的阴晴不定。 搏斗、射击、武术......沈清川学习了二十几年的东西,沈远要求沈铭要在短短两年内精通。 “爸,这根本不可能。”沈铭抹了一把汗,跌坐在地上。 沈远冷哼一声,“别人都可以,你凭什么不行。” 尽管他极力抗拒,但计划仍旧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沈铭讲到这里,表情竟然出奇的平和,他状似无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腿,“有次成果检验不合格,他的铁棍刚好打到了我背上。” “脊椎断裂,下肢瘫痪。” 沈清川心里生了点同情,抚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安慰的语言听起来苍白无力,“都过去了。” 沈铭舒服地眯眯眼,他知道永远都过不去了,杀了人就得付出代价。 自从他瘫痪以后,沈铭就被扔进山里成了生育机器,吃喝用度不曾亏待,但是行动受限,一举一动皆在沈远的监视下。 沈铭哂笑,“你们都是高贵的人上人,总是妄图操控别人的人生。” 沈远在沈宅继续安然无恙的当大管家,而沈铭则成为行动的打手,或者说仅仅是一枚棋子。 “这是他用烟头烫的。”沈铭指了指鬓角的疤。 “这里也是吗?”沈清川看向他额头的伤痕。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沈铭无所谓地笑了笑,又露出两排大白牙。 准确说,是不甘成为废人,痴心妄想地想要直立行走,不小心摔进花坛留下的印记。 “哎。”警察一字不落的听完,感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