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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给姐姐听。” 骆悦人抿着唇,下颌忍不住发颤,眼底是酸的。 那个牙牙学语的童声,在梅惠无数次的期待和鼓励里,喊出并不清晰的“妈妈”时,骆悦人泪珠在脸上长长滑落。 也喊哽咽地喊了一声。 她说:“妈妈,我生病了。” 尾声低低的。 梅惠笑着夸道:“我们月月真棒啊。” 等梅惠想起骆悦人刚刚好像说话了,再问过去时,已经过了很久,骆悦人抹了一把脸,说没事。 年前,雪停了。 是有机会去梅惠那边过年的。 但那场发烧痊愈后,骆悦人哪里都不想去了。 她说想留校复习,之后有考试要准备,梅惠在电话里不高兴地批评她,说月月出生到现在,骆悦人都没有来看看妹妹一次,说她不是好姐姐。 当然也不是真怪她,她还在逗孩子呢。 第二年推不掉了,骆悦人才去那边过了年。 他们一家待客都很周到。 …… 这些事,对骆悦人来说,是很难以启齿的委屈,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好像人长大了成年了,就该有这样行于世间、食苦不言的基本能力。 讲出来,就是卖惨了。 一句“众生皆苦”就能显得你一个人娇气又矫情。 说完,她停了一会儿,跟梁空解释:“我不是不能接受他们离婚再婚,本来她跟我爸离婚的时候,说棠杏苑的房子会留给我,但她结婚不久就要卖掉,说叔叔的项目缺一笔钱,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也希望我妈妈过得幸福,我只是没想到,她的幸福里,我一点位置也没有了。” “忍了这么长时间,才说出来吗?”梁空放下筷子,心疼地摸摸她的眼睛,轻声哄着,“别又哭,我听着呢。” “我后来一直想着你跟我说过的话,放低期待,慢慢的,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他故意轻轻颔首:“很好,会举一反三了。” 骆悦人被夸得破涕为笑,她右手扎针,不方便拿筷子,只负责指:“想吃那个虾饺。” 梁空夹起来,另一只手虚托在筷尖下,喂到她嘴边。 骆悦人一边嚼一边问:“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 骆悦人侧头看旁边摊开的食盒,种类多,分量也不少。 “那你一起吃啊。” 他当时着急过来,东西都是在会馆里叫人打包起来的,刚好是偏闽粤菜系,很清淡,也适合病人吃。 他记得骆悦人的饮食习惯,她不吃蛋黄,任何蛋黄都不吃,三鲜里有鹌鹑蛋,他垂眼,用筷子夹开,剃干净才送到她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