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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笑,都带上了凄惨的模样。 雁西哪还有功夫回应于他,接过衙役借来的褥子,替萧云谏披上,正当她试图搀住萧云谏时,却被他躲开了。 我身上又湿又凉,莫要冷着你了。萧云谏执意不肯,她也只能招呼衙役,将萧云谏送回客厢。 厢房内,客栈的小二,早在见势不对,就已经吩咐伙伴多燃了炭火,提来热水,拿来被子,熬了姜汤。 还请来大夫替萧云谏诊了脉,开了安神的药,但萧云谏睡下没多久,还是起了高热。 守在床侧的雁西,起身想要去寻大夫,昏睡中的萧云谏似有所觉,他一把抓住雁西的手,露出难受的表情,嘴里喃喃不止。 雁西,别走,不要走。 他哀求着,恳求着,喋喋不休间,竟是不安惶恐。 滚烫的温度,再加上让雁西无法推拒的力道,让雁西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守回了床侧。 雁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雁西,求你别不理我。 雁西,别不要我。 雁西,我只有你了。 雁西,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嘟囔喃喃了半宿的委屈,每个字每个词都与雁西有关,都是萧云谏的从未在雁西面前的彷徨与无助。 雁西从一开始的惊讶、不知所措、羞怯、到最后的怜悯。或许,萧云谏这个世子,并不是像他所表现的那样风光快活吧。 或许,她应该放下了不甘的执念,好生的审视一番自己,以及萧云谏对自己的感情。 雁西心绪复杂难平,纠结了半宿,这才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就在她睡去不久,萧云谏这才歇了呢喃低语,他睁开眼,看着雁西的睡颜,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选择去替雁西披盖些什么,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将一直攥在手中的络绳拿到眼前,摩挲了两下,露出甚为得意的笑意,这才再度瞌上了眼眸。 晨晓的光芒,闯过阻碍,挤进屋内,映照在趴睡床边的雁西身上。 她的身侧,不知萧云谏何时清醒,何时又下了床,此刻他捏着一床褥子,蹑手蹑脚的上前,想要将被褥盖在雁西的身上。 当他因为雁西的毫无察觉,而松了一口气时,雁西噌站起身来,后退两步,对上萧云谏茫然不解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褥落在身上,那种重压欺上的压迫感,让雁西刹那间,已转清明。 萧大人,可感觉好些了。她捡起掉在地上的被褥,堆在床上,压住未能平复的心绪,开口询问。 我已经无碍了。为表示他话里的真实,萧云谏冲着雁西甩了甩胳膊道,只是看着雁西单薄的身姿,不免又有些担忧,只是如今不比往先,雁西为了照顾我,趴一夜,我怕你着了凉,这才 萧大人无需担忧,我无事。雁西连忙摆手言道,二人目光交汇,一时间倒有些相顾无言。 许久,萧云谏这才挪开视线,将一直攥在手中的络绳,往雁西跟前一递, 雁西,能帮我带上吗? 我,我可不是赠给你的。雁西目光流转在络绳之上,眸光纠结了会儿,她偏过头去,逞强回道。 许莓早便与我说了。萧云谏失笑,目光执拗的盯雁西。 多嘴的丫头。雁西啐了一口,知道躲避也没有,只能气鼓鼓了腮帮,将络绳夺过,极敷衍的系在了萧云谏的腰侧。 萧云谏如获珍宝一般,喜不自禁,倒像是个二傻子,哪里还有半点侯府世子的风范。 雁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既然好了,那就去用膳吧,我饿了。 嗯。萧云谏应承着,快跑几步,到雁西身侧,二人比肩而行。 在虞城接下来的时日,两人不约而同的揭过了那件让彼此并不愉快的事情,直至回到蜀京,也再未提及。 可是有些事,有些后果,即便想要当成从未发生过,也是不能。 雁西的月信推迟了两三日时,她并没有在意。 可是,渐渐的她喜欢的甜味点心,闻着发腻了;每次许莓从膳房回来时,她都能闻见一股让她发呕的鱼腥味,明明在此之前,她最喜欢的就是许莓身上的烟火味道。 她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雁西不敢深想,可在月信已经推迟了十来日后的除夕夜,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雁西非但提不起半点兴致,反而觉得又腻又腥的让人作呕。 小姐,你别不开心了。平蝶见雁西攒了眉头,一副忧思深沉模样,以为她因萧云谏未能陪她们一道团年,恐雁西与萧云谏闹小脾气,连忙起身盛了一碗雁西喜欢的甜品,送到她跟前,嘴里不遗余力的为萧云谏做着辩解。 每年的今日,蜀京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得奉诏入宫面圣,公子品阶是不够,可身为景国府的世子,年年未曾缺席。虽说只留着婢子在和陪小姐团年,但守岁之前,公子定然会回来的。 雁西此刻哪里是在担忧这个,且担忧哪好一次与平蝶明说,勉强冲着平蝶笑了笑,拿起勺子,在碗中搅弄了许久,迟迟未能入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