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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嗯,知道。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说话,那老爷子上菜了,只有一盘。 林望舒看过去,一看之下,也有些疑惑:这是? 却见那道菜里,黄澄澄酥脆脆的,林林总总各样,有豆腐松,有炸得金黄的火腿屑,却竟然还有炸过的玉簪花,鹅黄裹着玉色,朵朵绽放,美不胜收。 陆殿卿递给她筷子:尝尝。 林望舒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却觉有火腿的鲜咸,也有玉簪花的清香隽永,实在是美不胜收! 当下好奇:这是用玉簪花做的! 陆殿卿:嗯,所以让你仔细看,这就是在院子里摘了玉簪花现炸的。 林望舒想起刚才采花的小童,恍然,顿时觉得好玩:竟是这样,太有趣了。 陆殿卿:还有玉簪花汤,等会你也尝尝,味道比较清淡,适合你这病了才好的。 林望舒:好! 不得不说,这一顿饭实在是风雅别致,即使再过十几年,林望舒吃过不少大餐馆,也没吃过这么别致的,视觉味觉的盛宴。 关键一起吃饭的还是又细致又体贴的陆殿卿,能把她穿着麻片也发光的话昧着良心当真话的陆殿卿。 在这个世上,这种男人也是稀缺罕见了。 一时想着,为什么她上辈子没脑子动动陆殿卿的主意呢? 她想着这个,忍不住看了一眼他。 当初她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 林望舒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当时没想什么。 就是没多想。 可能是有两个哥哥的缘故,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儿,每天除了上学就是琢磨着玩了,十五六的少女却一点不开窍,差不多年纪的异性都是兄弟。 以至于陆殿卿明明已经难得温言哄着她了,她却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南的几年,吃了多少苦头,见识多了,长大了,周围知青陆续谈朋友了,当时的环境不好,她也险些出了事,便开始觉得,谈个对象才是正经道理。 雷正德一直对她很好,处得也好,两个人自然顺理成章了。 于是事情就这样了。 或许人和人之间,还是需要一点缘分,天南地北,音讯不通,谁知道谁的事,错过了恰好找对象的那个时候,也就错过了一辈子。 这事要说起来,除了怨自己没多想,也怨眼前这个男人,既然你有些心思,明明也答应过了,为什么不给我写信,多写几封信,兴许还能想起你来,往你这里琢磨琢磨呢。 陆殿卿:你这是又在琢磨什么? 林望舒慢吞吞地道:有个问题 陆殿卿:嗯? 林望舒:我怎么记得,当初我离开,你是答应要给我写信的? 陆殿卿神情顿了下,道:是。 林望舒:那你怎么不给我写?你说话不算话! 她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我现在还记得,可见我是真的听到心里去了,以为你会给我写信。 陆殿卿静默了好一会,才终于说:当时处境不太好,做什么都要报告,不太方便。 林望舒:哦倒是也能理解。 说完,她也就不提这个事了。 陆殿卿:吃饭吧。 林望舒却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想,他既然有自己的难处,那自己为什么要问呢,其实就不该问,明显说完这个后,这气氛不太对了。 恰好看到旁边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她突然想起来,便道:陆殿卿,我想起一件正经事。 陆殿卿:什么? 林望舒:前几天,我在报国寺淘换了一件东西,依我二哥的意思,倒像是淘着了。 陆殿卿一听:依你二哥的眼力界,他说淘着了,那就是淘着了。 林听轩的功底是自己摸爬滚打出来的,未必多上台面,但却实用,这个陆殿卿见识过。 林望舒:我这不是想起来你见识多,想请你掌掌眼嘛! 陆殿卿:我小时候跟着我太爷爷确实也学了一些,但到底不是专精这个,未必就能看透。 毕竟考古鉴宝博大精深,如果不是自己恰好熟悉研究过的,哪里敢随意说什么。 林望舒:王羲之的字,你懂吗? 陆殿卿眸光微动,看向林望舒:王羲之的?你淘换的是王羲之的字? 林望舒:我二哥说是,但我这不是信不过他嘛! 陆殿卿略沉吟了下:你可以拿出来,我再帮你过一眼,我也见识见识。 林望舒:我猜就是,你果然懂这个。 她是隐约记得,陆殿卿看字画是他太爷爷一手调理出来的,也算得上是童子功了,后来听雷正德说,就连做伪画的行家也求着请他看。 陆殿卿:其实你二哥眼力比我强,他看得更准,也更全,我只是恰好对王羲之的字熟悉而已,别的未必就懂了。 林望舒:那不一样,我二哥是野路子,你是名门正派,赶紧回去看看,要是真的,我可就发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