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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总结下来,几乎天都擦黑了,她两眼酸痛,手腕也有些疼,便起身打算先做饭。 一边捅开炉子眼,一边想着,晚上时候,再把三角函数那一部分看看,那些公式肯定背到倒背如流。 上辈子的高考数学题她应该无意中扫过一眼,当然没往心里去,不过大概知道最后压轴大题是三角函数题,那个必须不能失分。 正想着,宁苹回来了,她过去林听轩那里帮着打扫,现在赶回来做饭,她进屋的时候,头发丝带着潮。 林望舒见她这样,往窗外一看,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毛毛细雨,很轻盈,没什么动静。 宁苹点头,嘀咕道:这雨下得真好,俺们老家地里的庄稼 林望舒:你家还有庄稼? 宁苹一想:没了 林望舒:所以瞎想什么呢。 宁苹就很有些沮丧:姐,不知道我舅啥时候来找我 林望舒:你别着急,安心住这里,你在家里帮了不少忙,要是缺了你,咱这日子肯定过得乱,昨天我妈还说呢,多亏了宁苹,不然就依我这懒样,还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 宁苹一想也是:对,我在家里干了不少活。 林望舒其实说这个也是免得她不自在,现在见她这样,也笑了,干脆道:我还有点事,你做饭吧,记得饭锅里放点白薯,我爸昨天说突然想吃这一口。 宁苹:好,姐,我知道啦! 林望舒其实也没事干,外面下雨,屋子里暗了,她想拉开电灯继续看一会书,谁知道竟然没电了。 她是很在意眼睛的,光线暗了不能这样看书,于是干脆拿着伞出去溜达溜达,就当休息眼睛。况且明天还要去学校参加招工,总不能带着黑眼圈去。 斑驳的灰墙黑瓦都沉浸在细密的春雨中,空气变得湿湿的,柔柔的,一阵风扑簌簌吹过,带来了杏花的香味。 林望舒想起窗户前才开的杏花,心想这是要被雨给浇了吧。 她又想着,不知道陆殿卿在干什么,他前几天休假,现在呢,他们单位最近估计有大事,他也许又去单位了? 正想着,就听到一个声音:望舒! 她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雷正德。 雷正德也没打伞,就那么站在雨里,额发有些湿了,微搭在浓黑的眉毛上,看着有些狼狈和憔悴。 几天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一些。 林望舒:你是来给我送钱的吗? 雷正德好笑,扬眉看着她:你见了我,只想起来钱? 他这话很有些打趣的意思,倒好像他们根本没闹掰,倒好像还是原来那个时候。 于是林望舒就烦了,真腻。 他就是这样,无论自己多生气,无论之前吵成什么样,过两天他都可以嬉皮笑脸,仿佛一切矛盾都不存在,还会各种作怪哄着她逗着她。 真的很没意思。 林望舒:除了分钱,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挑眉:还是你想探讨下把我哥抓起来的问题? 雷正德:瞧你,见到我就没几句好话,我只是想和你心平气和说说话。 林望舒面无表情:那你先把钱给我。 雷正德:我们先说话,说了话我给你钱,你会差你钱吗? 林望舒:谁知道呢,反正钱不到我手里,我就觉得不舒坦。 雷正德被她气笑了:天天都是钱,你都钻钱眼里了! 林望舒:你不在乎,你给我钱啊! 雷正德:我们说点正经的。 说着,他拿出一根烟来,夹在手指上:你好好听我说话,说完了,我给你钱。 林望舒看着他的动作:你这已经学会抽烟了? 雷正德会抽烟,但那是过几年开始做生意才会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早早学会了。 雷正德拿出火柴,滋啦划了一下,天飘着毛毛雨,火柴潮,他没点着,又拿了另外一根,这次嚓的一下就点燃了,他微微低头,用手护住火,点了烟。 林望舒冷眼旁观,越看越觉得他的动作都和后来的雷正德像了。 反正越像越惹人反感。 雷正德缓慢地吸了一口,才看向林望舒,苦笑说:这几天在家里实在是憋闷,难受,脸上又有伤,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正好别人递了一根,就抽了。 烟雾袅袅,透过斜飞的细雨,带着一些湿润飘入林望舒鼻中。 林望舒蹙眉,她不喜欢,一点不喜欢。 她努力地想,陆殿卿抽烟吗,好像不抽,三十五岁都不抽烟,太好了,她更喜欢清爽的男人。 林望舒:你有什么就说吧,说了把钱给我。 雷正德扬眉,憔悴的眉眼无奈地说:你这么喜欢钱? 林望舒:我的钱,我要回来天经地义,我不偷不抢不违法犯罪,我喜欢钱没碍着谁。反倒是你,不还我的钱,在这里和我扯犊子,像不像男人? 雷正德叹了口气:你啊,总是常有理,平时吵架拌嘴,我没一次赢过你,哪次不是我让步?什么都是你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