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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泪水淌到脖颈了也不擦,梨花带雨,眼尾湿润的绯红色,娇得很。 颤抖的睫毛,潮湿的乌眸,叫人看得失了神,胆子又小,忍气吞声的小模样,一两句话便能叫她逃不开。 好了。他终于开口。 辽袖如释重负,渐渐抬了眼睛,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恰好他也看过来,视线对上,她心跳快了几分。 他到底是在罚这笔,还是在罚她呢。 辽袖起身,裹紧了一圈儿白狐狸毛,毛茸茸的,小脸儿生得明艳,神情却楚楚可怜,似乎被欺负惨了似的。 她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眼底红红,泪珠脆弱易碎,要是将她按在墙上,不准她走了,她一定哭得更厉害。 那把清甜又软的嗓音,指不定也要喊哑了。 直到这道袅袅娜娜的娇小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一墙之隔的欢好也终于没动静了。 文凤真望着满地折断的毛笔,摩挲了一下放才她喝过的杯沿,一圈红唇脂印。 终于消停了。 冯祥胆战心惊地抬眼望去,吓得膝软了。 殿下的脸色隐隐克制着什么,光打雷不下雨的阴天似的。 夜色深了,走出酒楼时,辽袖正好遇见前来公办的大貂铛崔拱。 他身后站着一个年轻的宦官,斯文清俊,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辽袖认得这个人,这名年轻宦官叫张瑕,白璧微瑕的瑕。 前世他用一杯毒酒毒死了老皇帝,引发天下动乱,在禁内做文凤真的内应。 新帝登基后,他也取代师傅崔拱,一跃为司礼监掌印。 听说张瑕曾是太傅之子,名副其实的高官子弟,一朝家族被抄,他不知抱了怎样复杂的心思,甘愿净身进宫。 张瑕风度翩翩,极其守礼,一俯首敛去了眉眼的城府。 辽袖欲上马车时,转过头,见到雪芽一双眼眸泛起泪光。 雪芽手忙脚乱地擦泪:姑娘,奴婢没事。 辽袖抚上她的手,牵起温暖的笑,似乎想叫她安心。 想看一眼就看一眼吧。 雪芽并非生来奴籍,她姓谢,曾是正经的大户小姐,并且,在张家没出事之前,她是张瑕的未婚妻。 只可惜,两家被抄家后,一个做了奴婢,一个入宫为宦,终究是走上了命运的不同道路。 他们两家败落的原因,正是牵连进了造成老王爷之死的京师困虎案。 这桩案子折损了一万徽雪营精兵,年仅十四岁的文凤真,骤然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被囚禁在京师三年,沦为逆臣之子,关在暗不见天日的水牢,受尽天下儒生的唾骂侮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