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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以为好也 (第1/2页)
翌日清晨,下了小半夜的雪早已停了,只是攒了近一宿,地上的雪积得都快没过人脚踝了。 阙儿换好衣服,乖乖漱牙洗脸,软乎乎的小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汪!” 门外传来一声清晰的犬吠。 “是飞虎吗?”阙儿心中着急,颠颠跑过去开了门。 威风的狼犬昂着高傲的头颅蹲在门口,湿润的鼻头呼着气。 “飞虎!”阙儿高兴坏了,扑上去抱住大犬的脑袋蹭了蹭,又噘着嘴望着身后的青稚小声央求,“娘亲,飞虎它找过来了,我们可不可以留下它……” 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极了昨夜被雪打湿的大狗。 青稚望着在灶台边睡了一宿,这会儿精神抖擞的大犬,轻声允了,“好。” 段明玦刚走近药庐,便瞧见穿着一身藕色夹袄的小团子在雪里扑腾,旁边是站起来比她还高的大犬。 粉雕玉琢的女童趴在雪上,一双小手忙着将雪捏出形状来,飞虎老老实实替她将雪拨在一处,方便她继续搓。 “阙儿。” 被唤到名字的小团子抬头看她,“姨姨!”踉踉跄跄的步子在雪地里踩出深浅不一的坑。 段明玦蹲下身抱起扑向自己的乖孩儿,替她哈了哈冻得发红的小手,眼底含着笑,“阙儿在做什么?” “堆雪人!娘亲说今日午饭吃酿丸子,阙儿最喜欢酿丸子了,所以想堆个雪人谢谢娘亲。” 段明玦瞥了眼地上零零散散的一些碎雪球,唇角弯了弯,“堆雪人啊,姨姨也会堆雪人,我帮阙儿一起好不好?” “嗯!” 秋棠在窗边远远瞧见有两人穿过杏花林往药庐来了,其中一人抱着阙儿在说话,另一人接过对方的风氅径直往她窗前来。 “秋姐姐日安。” 姜琮手中拎着食盒,站在窗下挽唇冲秋棠微笑。 既是有人帮着看孩子,还有人在灶膛前捡柴添火,午饭自是做得顺当。 炸至金h的豆腐皮,里头塞了肉馅伴着杂菜菇类,用高汤炖煮,汤清不腻,阙儿一口气能吃两个。 青稚将做好的酿丸子端上桌,擦了手去唤阙儿吃饭。外头狗叫声并着女童的咯咯笑,热闹得紧。 原先空旷的地方多了两个成型的雪人,一个大些,另一个挨着它的个头小些。阙儿捡了几根枝条替雪人装上手,又踮着脚用石子给它们安上眼睛。青稚过来的时候,段明玦还蹲在旁边认真砌着第三个雪墩。 “阙儿,该吃饭了。” “娘亲,你看阙儿的大雪人。” 小脸红扑扑的孩儿笑眯了眼,指着大雪人道,“这个是娘亲。”接着又指了指边上的小雪人,“这个是阙儿。”最后指着段明玦面前的雪堆,有些为难,“……飞虎。” 青稚分明看到那人抿了下唇,默默拍掉手里的雪站了起来。 青稚打了热水让她们洗手,阙儿举着套在手上两只小船似的鹿皮手套,冲青稚咯咯直笑,“娘亲,你瞧,好大。” 青稚瞥了眼那人垂在身侧的手,掌骨细腻,指腹还沾着融化的水迹,被雪浸得发红。 晚间青稚刚哄得阙儿睡下,就听得药庐外有人在敲门。 青稚披了风氅去开门,就见到一身军装的人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盆花箭稍稍倾斜的独占春。是段明玦身边的亲卫,难怪飞虎没有叫。 “青小姐,属下奉命来送兰花。” 这般娇气的兰草,在盆中长得却是极好。白色的萼片,略带粉色晕痕的花瓣,两朵并生。 “此花易折,药庐怕是不好养。” 青稚轻易不敢去接,可左不住对方央求,“请青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见青稚伸手接了花,对方又恭敬地递来一张折好的信纸,“还有这个,少帅吩咐属下要亲自交予小姐。” 近日天寒,兰草受不得冻。青稚抱着盆植将它安置在了药材室,此间暖和,养这娇花再合适不过。 白日没落成的雪这会儿又开始飘了,青稚站在廊下望了眼不远处那两墩半的雪人,缓缓展开手上的信纸。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因着明日便要返回上海,楚钰这一整日都未得闲出过督军府。晚间在庭中走动了会儿,赏了雪回来,却听得几名佣人凑在一处低声议着。 “你这是第几回了?” “记不大清了,第四回?你呢?” “我这是第三回了。” “害,我才刚从楼上下来……” 一人眼尖,瞧见了楚钰,叫了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