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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去处 (第1/2页)
入夜督军府内的书房里棋盘摆开,两人面对着在下西洋棋,站在旁边的士兵将将汇报完,说早些时候在青府自缢的风婉娘已被救回来了,人现在就安顿在她们原先的院子里。 段明玦默默听着,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棋盘,她执方的白马刚被楚钰的车吃掉,白方棋子所剩不多,已是落了下风。 楚钰微微笑着,十指轻扣问这人,“你今夜有些心不在焉。” 段明玦抬眸看她一眼,淡声道,“有吗?” 不然呢。 楚钰示意对方看一旁的计分板,晚饭后她就被段明玦叫进书房下棋到现在,几个时辰下来对面那人几乎十局九输,被楚钰持子杀得溃不成军。 段明玦手执白皇后许久,垂着眸子迟迟未动,最后落子吃掉对方的车,声音淡淡的,“钰姐,过几日你回上海吧。” 楚钰没答话,用手中的黑王后突袭代替了先前车的位置,“check。” 段明玦眼也不眨,一枚不起眼的白子往前推进,“兵升后,check。” 往日热闹的青府如今一片冷寂,只有前厅整肃的段家兵士还在清点财务。家里的仆从们一时半刻都散不了,却无一肯靠近东厢。 “呜呜……” 幽咽的哭声掺在冷风里,听起来渗人得慌。房里黑漆漆的,青瑶伏在她娘床边抽噎个没完,一双眼又红又肿,嗓子干涩到连吞咽都难,桌上却不见一杯茶水。 风婉娘和衣直挺挺躺在床上,面上颜色紫涨,一道深色勒痕如鬼魅般缠在颈上,从她口鼻间几乎听不见人的喘息。 半掩的门吱呀被人推开,秋棠掌着灯进门将桌上的蜡烛点了,屋子里霎时间亮堂起来。 青稚裹着风氅站在门口,远远望着床上恍无声息的风婉娘。 “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笑话的吗?” 青瑶一开口,嗓子犹如砂砺滚过,粗涩难听。她想不通,今天早上还是青家掌上明珠的自己,到晚间怎么就沦落到这副田地。悲痛到极致,忍不住又是放声恸哭。 “姨娘。” 一直双眼紧闭的风婉娘听到这道清柔的嗓音,缓缓侧目看向门口,“来了?” 青稚进了屋走到床旁,欲伸手替风婉娘搭脉,“姨娘可好些了?” 青瑶哭着一把将人推开,“谁要你这副假惺惺,猫哭耗子。” 风婉娘含了口冷风,不禁捂着喉咙咳了两声,一张脸涨得紫红,甚是可怖。青瑶口中叫着妈扶风婉娘坐起身,一双手囫囵帮她顺气。 “瑶儿,你先出去。” “我不……” 风婉娘按住她的手,微微皱眉,“出去。” 青瑶恨恨跺了下脚,扯着衣袖出门抹泪,秋棠跟在后边出去时将门合上了,只留下青稚与风婉娘两人。 秋棠来时拎了壶热茶,青稚斟了杯茶端在手上,扶着风婉娘一点点将温水咽下。 “怎么来得这么晚?” 风婉娘的嗓子废了,说话时就像气道里被什么堵住似的,全赖鼻腔吭气。 青稚浅浅嗯了声,起身将杯子放回桌上,“阙儿今夜睡得不安稳,哄她睡熟才出来的。” 屋外偶尔有齐整军靴踏过地面的响动,青稚拢了拢肩上的氅衣,语气轻缓,“其实姨娘要见我,也不必用到这法子,到底伤身。” 风婉娘又轻咳了一阵,沙哑着嗓子道,“若非这般,你今夜还会过来吗?”见青稚沉默,风婉娘情急之下呛了气,手指揪着床褥咳得撕心裂肺。 空荡的房间里寒意浸透,风婉娘低声央求道,“稚儿,姨娘知你在青府这些年受了委屈,是我不该,是我怠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瑶儿是无辜的啊,她才不过二十出头,这般年轻,与你之间的嫌隙权当她善妒不明事理,你年长她岁余,就绕过她这次吧,姨娘求你了。 青稚面容清婉,秀气的眸子淡淡注视着一脸哀戚的风婉娘,羽睫轻垂,“督军有言在先,爹爹所犯错事,罪不及家人,姨娘和青瑶自是不会被牵连。” “不会牵连?不被牵连的只有你一人而已。”风婉娘粗哑的嗓音拔高几分,“要将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