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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胡语,代表着胜利者的欢呼,为了自己的部族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和怜悯。 激战过后,富丽的高墙只留下断壁残垣,街边燃起的一丛丛火堆里烧满了奇异的肉香,熏得人恶心。 罗綦又躲了一会儿。 直到夜深了,宫城门口聚在一起吃肉喝酒的胡人蛮子半醉半醒,浑身凉透的罗綦才敢冒出头来。 寂寥寒凉的深夜,她呼出两口热乎气,展了展腿脚僵硬的筋,沿着枯草从轻手轻脚的爬行了半个时辰才转到了另一面红墙。 这地方鬼得很,阴惨惨的,正常没什么人会不痛快找到来这儿。 罗綦吹出一声口哨,随即被瘆人的寒风给吹散。 不多时有东西从墙内应和。 汪!汪! 她养的那条大黑狗飞快从红色宫墙边一个被草丛掩盖不见的洞里给窜了出来,后边儿还跟了条打理得极高贵的西施犬,迈着小步亦步亦趋的娇羞。 一看就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熟门熟路的跟自个儿家似的。 罗綦顿时不忿,好便宜都给它占了。 她用腿踢踢狗屁股,不想承认自己在嫉妒一条狗。 叫你来给老娘带路,可没空给你会情人。 她那狗随主人,脸皮也厚,苦哈哈地吐着舌头,两眼无辜讨好地看着她。 滚蛋。 不愿再耽误功夫,罗綦跪地上撅着腚钻进那个狗洞,进了她以前从不敢想象的地方。 狗洞通的是个残败的大院子,没有人住的痕迹。 出了宫门再往里进,碧瓦金砖,雕梁画栋,其实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她的茅草屋也有床有铺,哪里不是个住。 起先罗綦路不熟,进的口子也不对,每间屋子都搜,进的全是那些侍女宫人的地方,没能捞到什么油水。 转头一看原本跟着她的两条狗也早不知道到哪儿偷奸去了。 跟预想中金山银山的美好天差地别。 罗綦抄着空空荡荡的口袋,顿时有点儿后悔没去观日楼老板王百万家里。 做了决定的事儿她也后悔不了。 来都来了,骆驼瘦死了比马大,这皇宫里她怎么着都能捞点儿宝贝走。 罗綦避开零星在宫里搜寻的胡人队伍,咬着牙越走越急切。 走了不知多久她才终于转到了皇城真正的中心。 冲击之大,全然推翻了她前半辈子的认知。 她第一次见识到这天底下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可能她这条命还买不起人家踮脚的一块砖。 罗綦红着眼,不知疲倦地把东西往那口破布缝的口袋子里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