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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大师顿了一下,继续,西戎联军被吓破了胆,纷纷弃甲逃跑,再也不敢挑衅,只是陛下回来后,战争的画面在他脑中如影随形,挥之不去,那些血腥暴戾侵蚀他的神智,每到深夜就会失控。 听完了然大师的话,连棠心里震惊,久久不停。 连棠自小生活在北境边关,父亲是大将军,早就听说过这种心疾,可以说在军队中很常见,只是她从来没把元宁帝和这种疾病联系在一起,毕竟他外表看起来强大到无敌,谁会想到,他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问了然大师,我可以去看他么? 他现在很危险。了然大师看着连棠,你敢去么? 连棠点点头,敢。 了然大师眼中闪过一丝讳莫如深,手一伸,为她指明了方向。 可连棠万万没想到,她脚刚踏进门,就被祁衍压在门扉上。 他像一头困斗很久的野兽,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强大、骇人,大山一样压的她密不透风,她终于明白了然大师为何问她敢不敢。 她之所以回答敢,并不是凭着一腔孤勇,而是她早就知道他有多危险。 那日在马车,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醒来后看到身上不成型的衣服,就可以想象他当时有多失控。 可他没有伤害她。 她当时没有意识,又主动现身求解脱,即便如此,他的暴戾只是对准了她身上的衣服,并没有真正的威胁到她。 他即便发疯,也恪守底线,所以她才敢来。 只是,祁衍比她想象的还要更糟糕一些,双目红的像滴血,汗水洇湿了柔软的道袍,胸部的肌理隐约可见。 他胳膊压在她的胸前,凶狠又残暴的看着她,像巨兽看食物。 固然做好了心里准备,连棠还是止不住膝盖发软。 陛下,我是棠棠。她声音尽量压得轻柔,以免再度刺激他。 听到连棠的声音,祁衍瞳孔微颤了一下,冷冷问,你来做什么? 见他认出自己,连棠的心瞬间落下来,小心翼翼掰开他的胳膊,我担心陛下。 祁衍收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烦躁,你现在立刻回去,否则朕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那日在马车上已是他忍耐的极限,再有一次,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她。 连棠轻移莲步,转到他的面前,仰头看他,恳切道:我知道陛下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不被打扰,但我有话想对您说。 祁衍缓缓瞥了她一眼,侧过脸,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连棠摇头,不,我不想等到明日。 祁衍快抑制不住胸中澎湃的情绪,猛然转过脸,瞳孔上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朕命令你退下。 连棠站着不动,目光轻柔的落在他身上。 祁衍敛目,脸上的犹疑转瞬即逝,他突然伸手,一把扯开她交叠的衣领,露出白皙皮肤上点点红斑,这还不够么?。 秋夜寒凉的空气顺着大敞的衣襟钻进连棠的身体,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忙慌乱的用小手捂在中间,颤声唤他:陛下。 声音里有委屈,有害怕,有哀求。 祁衍佯装未闻,又一使力,微粝的大手擦着她的肌肤将衣领扯至肩头,露出一大块乌青,是那日在马车上他发狠,想捏碎她骨头留下的。 他咬紧牙关,脸部线条微狞,你还敢留下么? 连棠愤然从他手中扯过衣襟,掩好领口,径直走到室内,在一张蒲团上坐下,请陛下先听我说几句话,说完我立刻就走。 祁衍闭眼,复又睁开,走到连棠对面坐下。 他背光而坐,将她小小的身子整个笼在影下,显得她娇小伶弱,不堪一折。 连棠直视着祁衍的目光,徐徐开口,我听父亲说,大齐西境周边的小国家,环境恶劣,民风野蛮,寒苦逼得每个人都视死如归,随时准备拿起刀枪,刺入敌军的心脏,甚至包括妇女和小孩。 陛下十岁起就在军营长大,不是没见过杀戮,之所以无法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是因着屠城时杀了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吧。 连棠朝祁衍靠近了些,郑重其事道:只要边关战争不停,那些妇女儿童迟早会以各种形式参战,长此以往,死的可止十八个寨子,您想一想,万一大齐灭国了呢,以西戎人的残忍,届时大齐死伤会万计累加,所以,您的思想不能被那十八个寨子禁锢住,你要想,您救了多少人、多少家庭。 小姑娘说的一板一眼,字字句句灌进祁衍的耳中,胸中的惊涛骇浪仿佛越来越无力。 心里不似方才的烦躁,他觑了一眼小姑娘,问,还有么? 连棠面色一怔,还有什么,该说的都说完了,她正准备按照约定离开呢,他怎么还一副没听够的表情? 但他有耐心听她说完,至少证明他情绪平复,连棠不想努力白费,只好东拉西扯,翻来覆去,又絮叨了会。 祁衍正襟危坐,任她沁耳的声音一点点抚平他心里的躁戾。 其实,她的话并不高明,这些道理在他决定屠城前,已经反复推演论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