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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淹没在了他的震惊中。 他看见昏暗的车厢里,楚倾右手护着南瓷的头,以一种猎物归囊的姿态,而南瓷低垂着头,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眼睛闭着。 酒意上头,她困得不行。 老板,你大头被惊得语无伦次,她 楚倾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淡声报了南瓷家的地址。 大头神色复杂地透过后视镜撇着后座的两个人。 南瓷半路被车子颠簸弄醒,她睁开还是很沉的眼皮,入目即是楚倾优越的下颌线和喉结,她懵了一瞬,楚倾,我们去哪啊? 楚倾见她醒了,手却没松,低声回她:送你回家。 哦。南瓷声音被酒浸过后变得软绵绵的,听着幼态,又问楚倾:你也去我家吗? 她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楚倾有转瞬的怔愣,然后慢条斯理地像在征询她的意见:我能去吗? 南瓷被他诱着接话:当然能啊。 白酒后劲大,她已经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她窝在楚倾怀里抬起头认真说道: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沙姜鸡好不好?还有蛋炒饭,加虾仁的。 她说话间的热气流连在楚倾的颈间,撺掇着幽香,楚倾的眸色深到极点。 为她,也为她的话。 好啊。他忍着汹涌的情绪,抚上南瓷的头,那你喜欢吃什么? 南瓷闻言歪头思考后,摇了摇头。 她一直觉得,一个人的喜欢存在的意义是有人在乎,没人在乎的喜欢就是矫情。 从孤儿院到南家,她从没袒露过自己喜欢一样东西的情绪,因为后果只会是离得越来越远,到后来她干脆随便了。 吃什么,干什么,都随便了。 楚倾眉头一蹙,看透她自以为藏得很好的情绪,又想起《以梦》期间练习生有机会给家人打电话,只有她一个人原封不动地把手机还回来的场景。 她有抑郁症。 这个认知再次碾过楚倾的心,淌着血。 他箍着南瓷的手微微用了力,南瓷吃痛地呜咽一声,对上楚倾沉得吓人的眼睛,脑袋清醒了几分,楚倾,你干嘛 楚倾垂眸凝视她半晌,想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下,他松了力道,在南瓷耳边低喃道:南瓷,你以后会幸福的。 - 大头把车停在南瓷小区楼下,就听见楚倾的声音从车后飘过来,你先回去吧,钥匙给我,我送她上去。 老板你真上去啊?大头试图和楚倾讲道理,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容易干柴烈火的 只是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楚倾听笑了,睨着大头,成语学得挺好啊,那以后工作室文案也交给你了。 老板我错了大头识相地把车钥匙拔下放在副驾上,但走之前还是正色道:老板,你注意分寸,万一被拍了对你对她都不好。 楚倾收起笑,我有数。 那明早的开机仪式要我过来吗? 不用,我到时候自己开车去。 好。 大头走后,车厢恢复安静。 南瓷中途醒了一次,后来又睡了过去,酒意揉着心理上的疲惫,将她击垮。 她梦到了江衍。 他们的初次见面掺着血腥,一点也不美好。 江衍替她挡了一拳,然后吐着血水朝她笑,还手啊。 南瓷被血激得红了眼,骨子里的狠被唤醒了般,对着挑事那人就是一脚,直击要害。 后来她知道江衍是照顾她的护工何惠娟的儿子,她也记得,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当警察。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注定就不是一路人。 哥 南瓷从梦里惊醒的时候,额头沁出一层汗。 视线沉在一片暗色里,只有惨淡的月光透过窗,她动了动,头痛欲裂。 醒了?楚倾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声音很淡地问道。 她梦里的呓语,从头到尾都是别人。 南瓷盯着他的脸半晌,眼神看着清明,实际上却依旧醉着,楚倾?你怎么在这? 楚倾没说话,径直打开车门,夜半的风灌进来,让南瓷冷得缩了下脖子,她跟着楚倾下车。 一直到走出电梯,南瓷后知后觉这是回她家的路,她轻轻扯了扯楚倾的衣角,语气委屈地问:楚倾,你怎么不理我? 楚倾压下心里翻涌的无名火,他缓了口气,沉声对她说:你先开门。 南瓷迟缓地反应,几秒后按下密码,开了门。 明灯亮起,南瓷刚想转身,却倏地被一股力带着,背贴上冰凉的防盗门,她闷哼一声。 她看向压住她的楚倾,眼眸溢出水,楚倾,你怎么了? 楚倾瞳孔漆黑,指腹抚上南瓷的唇,低哄着和她商量:南瓷,我想吻你,可以吗? 南瓷的视线不聚焦,眼里只剩下楚倾的轮廓,每一寸也都沾染着他的气息,她来不及表态,就被迫承受了楚倾压下来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