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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 可他从来未曾将这些话放在心上过,只要看见对方一个柔软的眼神、听见他一句撒娇的话,被他环抱着,说一句“喜欢”,他就昏头转向地捧上了自己的一颗真心,甚至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怎么会这么蠢呢? 他活了二十多年,循规蹈矩,高高在上,粉碎过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握着大印至高无上的权柄——他是从尔虞我诈的朝堂削磨出来的人,一句话都要琢磨多遍才会说出口,如今却被这么一个小崽子耍了个遍。 可怜,可笑!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为了他的赐婚、为了自己的赐婚,不惜惹怒父皇,只为给对方一个安稳的、看得见未来的承诺。 他为此殚精竭虑,而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楚韶却怀抱着那群姑娘,在一群精心编造的“死敌”面前吹嘘着自己贱卖的感情。 想到那张说出“他可比那群人有意思多了”的嘴,曾经缠绵地亲吻过他的唇,风歇只觉得自己恶心得快要吐了。 十年前的初见、四五年的朝夕相对,亏他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如今想来,所有的话语都是谎言,所有的真心都被白白糟践,连回忆都成了鲜血淋漓的尖刀。 风歇失去理智一般抬起头来,本想直接踹开面前的门,却突兀地觉得一阵眩晕,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戚琅也再顾不得什么,伸手接住了他,惊呼道:“殿下,你怎么了?” 有一瞬的寂静。 隔壁的门被慌慌张张地推开,楚韶不可置信地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谢然。谢然眼见情形不对,摇着手中的扇子退了几步,口中只道:“楚……楚兄,改日再寻你喝酒,我今日身体不适,先先先不奉陪了!” 风歇深深地低着头,没有说话。他自宫中回来,华服还未脱,朱红的披风裹在身上,瞧着有一种浓稠鲜血般的萧杀。 “混账!” 楚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风歇身后的戚琅一脚踹了过来,戚琅朝他扑过去,恨声骂道:“畜牲,畜牲!果然是没爹看没娘养的东西,白白糟践别人的真心,便这么好玩么?拿殿下出来说嘴,你也配!若不是殿下,你的尸骨都早被狗啃光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呸,我呸!” 他出身教养良好,极少骂出这些市井的腌臜之语,此刻是真的愤怒到了极点。 楚韶只要一抬手,便能抵抗他的撕咬,但他却就着对方的一脚“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任凭他没头没脑地打骂,连反抗都不曾有过。 良久,他才瑟瑟地抬起头,颤抖着唤了一句:“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