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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信君放下她的脚,身体往床上一躺,压在她腿上,你人生地不熟的,上哪找去。 总之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走的。她翘翘腿,掀不动他,不过你走了也好,你在这也碍手碍脚的。 耽误你玩了? 嗯。 他歪头看她一眼,思考一会,说:那你不许乱跑,我找老陈陪着你。 行。 修水管的走了,以后这种情况不允许再发生,别和陌生人说话,人家找你搭讪不许理。他叹了声气,你知道那是什么人么,随便带回家。 你防备心太强了,哪有那么多坏人。 看过那个电影没有,《天下无贼》,你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傻根。 她瞄他一眼,虽然我没看过,但我想你应该是在骂我。 你听我的话就对了。 噢。 我会每天联系你,不许关机。 噢。 我还是不放心。 你可以闭嘴了,我要看书了。 秦树阳今个回来早,又没其他活接,路过菜市场买了两个菜,完事了往家里骑,刚跨坐上车,天上轰隆隆一声,乌云密布,这雨说下就下。 大暴雨,三个小时没的停,秦树阳在家闷了半天,哪里也没有去。 一直到晚上,秦树阳都趴在桌上画建筑图,台灯暗晃晃的,灯泡烫的往外散热,好在气温降了,并不热。 半夜,胡子房间又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比昨天还猛,吵得人心烦。 声音越来越大,秦树阳猛敲几下墙,消停点,喊的整条街都听到了。 十秒的安静。 声音愈高 秦树阳气的抓了抓头,从床头盒子里摸出十块钱,带着旺财出了门。 夜深人静。 他买了罐啤酒,牵着旺财走在安静的街道上。 路灯下,醉鬼叼着烟,左摇右晃, 如胶似漆的情人窝在暗处亲吻, 烤冷面摊主开着三轮车过去,嘴里哼着小调, 十字路口停着辆银色轿车,等绿灯亮,嗖一下开了出去。 街尾的包子铺灭了灯, 烧烤摊的王小六骑着电动车去送外卖。 火锅店的打工仔操着一口方言,叽叽喳喳的与同伴回家。 扎着马尾辫的女学生从南山路的画室拐了出来。 秦树阳突然停住脚步,站在空空的路边,看着女学生从身边走过。 他盯着她背上的速写板,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回忆汹涌,却好像就是昨天。 女学生注意到他的目光,加快了步子,拐入另一个街道。 没影了。 野猫窜过。 他灌了口酒,扔了罐,带着旺财往出租屋走。 夜游够了,也该回去了。 新的一天,秦树阳没有找到活,到了傍晚外头又下雨,雷暴雨,超级大,快淹了这城市一般,他帮着隔壁林嫂看了一晚上水果摊,林嫂送了他几颗大苹果。 第二天雨停了,他又去找活,跑了几个工地,都不要人,傍晚又拖着摩托车在街边等,可又是空手而归。 两天白白闲过去,晚上九点多,他骑着摩托回到东闲里,还没吃晚饭,却愁的不觉得饿,回到屋里三两下扒了上衣,往椅子里一躺。 苦逼的生活。 他盯着屋顶,闭上眼思考着还能做些什么赚钱。 突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他给挂了,手机往桌上一扔。 不到半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捞了过来,接通了,语气不耐烦,谁啊? 你好。 这声音在哪听过来着? 他脑袋空了两秒,声音温和下来,你好。 你是秦树吗? 对不不,秦树阳。 电话那头有车鸣声,这小娘们该是在路边。 他坐直了,水管出问题了? 没有。林冬远远的看见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边打电话边朝他走过去。 那怎么? 林冬没有回答。 卖糖葫芦的老头操着方言问:姑娘要糖葫芦? 什么? 要哪种? 林冬没听懂,她沉默两秒,问电话里的秦树阳,他说的什么意思? 秦树阳没忍住轻笑一声,问你要哪种。 林冬指了两个,老头给她取了下来。 包起来嘛? 他问你包起来么?秦树阳跟后头翻译。 包。 谢谢。她继续对秦树阳说正事,我那天看到你车上的牌子。 他沉默着。 上头写了修房顶。 老头把两串包在纸袋给递给她,六块钱姑娘。 林冬悄摸声问电话里,什么意思? --